洞玄拦道:“不妥,道友这剑乃是仙剑,思远虽有道心,却无道基,肉体凡胎恐污了剑身,道友不必如此,我已带了一口宝剑。”
赵子墨笑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我见先生是因,借剑是果,这是我的因果,也是宝剑的因果,更是种公子的因果,此剑有灵,无需种公子费力。”
说罢朝剑柄轻拍两下,凌月宝剑不情不愿的自己出鞘,凌空勉强挽了几个剑花,收入鞘中,连剑带鞘飞到种思远手里。
种思远大惊道:“先生神仙手段,思远近日多有怠慢,还望海涵!”
赵子墨笑道:“公子不必如此,你我有缘,合该你用此剑,只是有一事还请公子记住,此剑虽利,却不可沾染凡间之血。”
种思远双手托剑鞠躬道:“思远醒得。”
洞玄打发了种思远安顿宝剑,屋里只剩二人,这才说道:“上仙有礼。”
赵子墨道:“道友好眼力,怎知我修为在身?”
洞玄道:“上仙虽然仙气内敛,可双目灵动,举止潇洒,更佩有仙剑在身。洞玄不知上仙修为几许,但显然与凡人不同。”
赵子墨点头道:“不知道友是哪位真君门下?”
洞玄道:“好叫上仙知晓,洞玄乃玉虚门下,不过修为有限,不入仙门,在俗世混个掌门,让上仙笑话了。”
赵子墨道:“道友不必自谦,修仙一事各有机缘,道友不过机缘未到,有朝一日未尝不可位列仙班。”
洞玄大喜道:“承上仙吉言,不知上仙至此所谓何事?”
赵子墨将自己误入法阵,流落凡间,无法沟通仙界等等叙述一番。
洞玄轻抚长髯,说道:“若说沟通仙界,我昆仑俗世门派也无甚办法。”
赵子墨叹气道:“若昆仑都无法,不知道世间还有哪里能行。”
洞玄道:“也并非毫无办法。”
赵子墨道:“还请道友名示。”
洞玄道:“我昆仑后山有一处院落,唤做长生院。昆仑山终年积雪,唯有此院四季如春。院中只有一亭,此亭名唤引仙。我曾经于亭中打坐,却未得要领,或许上仙可得窥一二?”
赵子墨大喜,这院子下面必有五行法阵,借水生木,那亭子必是个枢纽,想是通向昆仑内门所用,只是多年无人修成正果,自然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起身稽首道:“若能得返仙界,必有重谢,不知贵门驻地可有炼丹炉?”
洞玄道:“有的,我昆仑虽是俗门,却也有修仙法门,只是几百年来,也只有在下修有小成,实在惭愧,小徒挂着的清心丹便是出自我手。”说罢神色隐隐有些得意。
这人心性不行啊,难怪修不成,赵子墨笑道:“真人不必自谦,那清心丹能佩戴多年药效不减,实见真人修为。我所修恰好也是丹道,既有丹炉,可借与我炼些丹药赠与贵派。”
洞玄喜道:“上仙有求,岂能不从,不知我们何时前往昆仑山?”
赵子墨道:“待种公子比武结束便可,宝剑我还需带走。”
洞玄应了,二人又聊了些丹道之法,赵子墨口若悬河,听的洞玄如痴如醉,感叹道:“上仙一席话,胜过我修行数十年,多谢上仙点化。”说罢起身竟要下跪。
赵子墨赶紧扶起来道:“先生乃玉虚门下,我与先生道友相称,实当不得如此大礼。”
这时种思远从门外走进来,洞玄见他将凌月宝剑系在腰间,便问道:“让你去安顿宝剑,怎么反而挂在腰上?仔细不要怠慢仙器!”
种思远赶紧说道:“遍寻府中,实在不知道如何安置,怕万一被贼偷了去,就只好随身携带。”
赵子墨笑道:“公子放心,此剑非贼人所能偷盗,公子安心置于房中台上便可。”
种思远唯唯应了,又向洞玄说道:“师父在上,今日弟子得见赵先生神仙手段,颇为激动,不知可否让赵先生出手,于剑法上指教弟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