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唐菀皱起眉头,刘辫更是吓得一阵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过灾劫事出必有因,此因在外不在内。”
顾盼饮下一杯酒,“董卓如今官拜司空,每日忙着祸害朝政和大臣,这点小事引不起他注意。这外因,就在各地的军阀上。只要他们一日不起兵勤王,大王便能安全一日。若是他们起兵讨董,董贼必定惧怕其以迎大王复位为名,如此方才会下手。”
“勤王……他们也都是为了我,为了大汉……”
说着,刘辫眼眶竟有些泛红,“我岂能因一己之私,希望忠臣良将莫要为国除贼?”
“您放心,我已经在安排了,只要我们能顺利逃出洛阳,那便是龙归大海虎归山,董贼失道,弹指可灭矣!”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如顾盼这般为刘辫“指点江山”、给他依靠,何况顾盼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
一旁看似成熟的唐菀也不过少女一枚,这一席话倒是让风雨飘零中的二人仿若抓住了一根主心骨。
“啪啪啪。”
感受着又一股暖流涤荡身躯,顾盼满意地拍拍手,当下便有七位宫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到了堂前。
“这几位,都是盼的股肱之友。”
郑和、童贯、高力士、李莲英、魏忠贤、刘瑾、王振。
顾盼引着七人与刘辫一一见过。
“今日唤他七人前来,也是想让大王与王妃做个见证。”
“哦?什么见证。”
刘辫微微前倾,好奇道。
“盼想要建立一个组织,名为——东缉事厂。”
“既然日后必会出逃,相当长时日内,我等将会远离中枢,苟全性命于乱世,若无一套架构,则团体如风中之沙,拂之即散。”
“东厂含义,为日出东方、为汉缉事,然如今奸贼主政、时局动荡,东厂不便属于任何机构管辖,就由我顾盼一人统领,只对大王一人负责。为使我厂更为精简、更加强力,厂内设置不承祖制、不留虚职,皆为我一手亲订,由大王与王妃见证并认可!”
顾盼从郑和手中接过白狐大氅,披在肩上,昂首挺胸,气场全开。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顾盼自己人工配了一句BGM,而后正色道:
“今日起,我便是东厂厂公。”
“以维护大汉荣耀与大王安危为己任,讨贼平乱锄奸、拯救百姓黎庶、砥定万里江山,舍我其谁!”
“厂公之下,设七名掌刑千户,尔等即刻就任,自行发展;千户之下,一人可设十名理刑百户;百户之下,内部设为掌班、领班、司房,外部则为役长与番役,人数不限,诸位自行发展,我与大王相信你们的能力。”
“谢过大王,谢过厂公!”
几人闻言,纷纷下拜,可身虽低下,每个人体内却似涌出浑厚之息,双眼中也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这场极为草率的东厂揭牌仪式,从头到尾都是顾盼一个人的独角戏,刘辫和唐菀的存在更像是吉祥物,甚至连话都没能插上一句。
只不过二人如今也是朝不保夕,手上丁点儿权力没有,这所谓东厂又是为了保护二人,自然没有反驳拒绝的道理。
至于未来若是真能成了气候,他们也乐见其成,若是草草收场,那也无碍。
已是赤脚赌徒,早已输无可输。
刘辫的心思顾盼很明白,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手下这七人是真的振奋昂扬,发自真心。
明明只是空头支票似的承诺,却让他们有了脱胎换骨似的变化,正像顾盼先前的感受——
他们,就属于这里。
他们,为东厂而生。
就像七颗无限宝石,嵌入了一只无限手套。
此情此景,连带着顾盼也有些心潮翻涌,稍稍平复,他接着道:
“如今东厂要义,为侦缉、监视、审讯。”
“侦缉,是为搜集情报、打探讯息、私自缉拿。务必时时关注各地动向,尽快掌控宫内舆论,不可让于我等及大王有害之言论行径流传。”
“监视,是为乔装隐匿,可雇佣刺客杀手行事,着重关注当朝大臣与西凉军中动向,切记不可暴露,也不可透露出东厂存在。”
“审讯,则是对图谋不轨者进行反制的手段,具体怎么做,我想不用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