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见管家笑，自己也笑了起来，“是啊，那家伙平时彬彬有礼的，但是一遇见我总是向变了一个人似的。”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管家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的结到底是什么？”

“你们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管家闭口，其实他也就是在心里有个疑点，“事情的真相你舍得告诉你儿子吗？”

严宽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不舍得说的，那家伙别看他整天面上带笑的，其实本质上就是一只成妖的狐狸。”

管家，“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你们家那两个我也见过，不亏是季苍那家伙教出来的，一天到晚彬彬有礼的，就连那种距离感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管家叹了口气，“是啊，他们都是可怜人。”

“我家那小子虽然和你家那两个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是事情的真相你还是告诉他们吧，我看得出来谨喻喜欢他们。”严宽边说着边帮管家把背给靠起来。

管家叹了口气，“说与不说其实就是想让他们当个明白人，不像老爷那样糊涂了一辈子，你说你也是，为什么不早些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老爷呢？”

严宽无奈，“雪怡临死前就这一个要求，不要让季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说好笑不好笑，就连你一个后来人都看出了端倪，但是季苍那家伙硬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所以你就这样恨了老爷大半辈子。”

“我怎么能不恨他，当年雪怡打算去打掉谨喻的时候，直接哭晕在房间里，她一向心善不忍为难季苍，那晚虽说是酒精的作用，但是做了就是做了，可是雪怡满心期待等来的确实季苍一句“对不起”。”

“哎，老爷知道你喜欢罗小姐，所以才拒绝了她。”管家说。

严宽，“罢了，事情的曲折复杂现在再说有什么用。”

等到季晓和季理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管家和路思远了。

“管家，我们来了。”季晓依偎在管家的床前。

“诶。”管家虚弱的声音传来。

严宽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着当年的照片，当时的他们笑的很单纯，那时的季苍还是一个一心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有志青年。

就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当时在外人眼里，他和罗雪怡一直都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对璧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却喜欢上了一无所有的季苍，严宽虽然在心里喜欢罗雪怡但是这份喜欢他一直深埋在心里。

原本严宽已经打算放手了，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晚变了，当时季苍的公司刚刚上市，为了庆祝这件事情，严宽和罗雪怡就把他约出来喝酒，他们两很快就把他灌醉了。

那时候还没有季宅，季苍住的地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寓，他们两一起把季苍扶进了房间里，季苍一直在嘴巴里呢喃着要喝水，所以严宽就出去帮季苍到了杯水，可是就是这倒水的功夫，他回来以后看到的就是在床上的两人。

夜幕降临，书桌上的桌灯微微亮着，原本还强健的严宽在这一刻似乎老了许多，严谨喻敲了敲书房的门，推门而入的时候见到就是一副落寞的严宽，就像当时得知季苍离开人世时的那样。

严谨喻把书房的门打开，走到严宽的身边，“既然这么在乎为什么还要针对他们。”

“谨喻啊，你觉得我们像父子吗？”

严谨喻看着严宽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我们像的。”

严宽笑了笑，“我手下的人都怕我，唯独只有你不怕我，我们是既不像君臣也不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