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操个死穷逼,表面上说得豪气,就给爷领到这么拉胯的地方来?今晚不把你嘛的裤衩赢过来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一个半钟头后,领头的汉子脸黑得发青,在没有啥路灯的弄堂里像个刚被人戴过帽子尼哥一般无能狂怒。
怀里揣着厚厚一沓老人头的吴奈悠哉游哉地往光亮处走。
缄默不语的元永泽脸色好看了些。
“原来你是去赢钱的……”
“怎么着?你瞧瞧你,不就死了一次?就不拿钱当回事?你知不知道借尸还魂不是搜魂大法,是没法拿到死者记忆的。我压根不知道我们附体这家人的银行卡在哪儿,我甚至打不开程勇的手机!不赶紧搞点钱,喝西北风啊?”
骂骂咧咧的吴奈像个喝醉酒脾气不好的中年酒鬼,而阴晴不定的元永泽就像个操心操肺的女儿,倒是意外地搭配。
“你不怕这么着坑人家钱,别人过来报复?”
吴奈怒目圆睁,义正言辞:
“什么叫坑人家的钱?我可是读书人,凭直觉恰的烂钱,这叫坑?这叫汽运之子!晓得伐?我这种人哪怕是没有摸过一天方向盘,都能随手摸辆翻斗车就敢往人地道开的好伐?”
“至于打击报复?就我这形神合一,武道宗师,退伍兵王的实力,气机感应之下,分分钟就看破他们设下的局,刚才要不是我手下留情,裤衩子都给他赢干净。
且不说我的实力,就现在这时节,龙灵区差点被你和那疯女人两个人联手给炸了,那些个新上任的治安官正愁没些黑恶势力给他们立典型正风气呢。我不随手一个举报把他们的赌窝端了就不错了。”
深谙黄金精神的吴奈大言不惭舍我其谁地说出他狗屁不通的言论,一时间只哀叹这居然没有正反馈之类的机制,不然就刚才那通口活,起码值个千百的崇敬值。
……
……
好容易在犄角旮旯找到镇上的旅馆,费劲巴拉从夹克里翻腾出两人的身份证,吴奈拍了半天前台,一个瘦皮猴似的年轻人才顶着深深的黑眼圈,生无可恋地从小房间里爬起来。
“干嘛啊……操,那么大声!别人不睡了?”
他没好气地一把夺过身份证,打了个深深地哈欠。
“程勇是吧?怎么说?”
这人虽然声音疲惫,但手速却不满,飞快地登记着数据。
“对,是我。给我开两个标准间,先给我开一礼拜的。”
“行,房费一天六十,两间房算你便宜点儿,一百一,押金两百。合起来也就是九百七,凑整收你一千,再给你送两人份的夜宵,怎么说?”
“可以。”
吴奈觉得价钱有点贵,但反正手头还有个几千,也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花就花了。
“那行,那是你女儿吧。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
半天没有反应,吴奈扭过头来看着突然变了神情的元永泽,心里咯噔一声。
“草!你该不会没带身份证吧?”
“草!老子死之前去网吧从不用那玩意儿!你也没提醒我这茬!”
两个人面面相觑,尴尬得像是在学校厕所忘带耳机手机外放模式来思考人生却被教导主任扒墙偷窥的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