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徒儿就当您在安睡。阔别三生,你我终将再次聚首!师祖,白眉在您道观前,叩三重天恩,拜九德地灵之念!大道通天,万物和硕苍怜,人鬼尽知!广福师祖,我白眉虽未出徒于您膝下,但是,您为了这八宝山的天师道风所做的牺牲,白眉血肉皆有感!放心,我定当竭力。如若有幸,我也会完成师祖您的遗愿!”
白眉道长放下手中的拂尘,跪于满是砂砾的地表。
尽管,双膝咯得生疼,但是,比起心中的痛,肉体的感知,早已经麻木。
三叩之后,白眉沉重地拿起拂尘,转身下了山。
回到自己的道观中,徒弟们看向白眉,却不敢有任何人敢言语。
高徒立在白眉身旁,静静地观察着白眉表情里的微妙变化。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双腿盘踞,坐于八卦垫上。
眼睛中,还有着些许氤氲和潮湿。
“玄武派那边儿,现在可有动静?”
高徒一愣:“回师父,还尚未听闻。不过,徒儿方才用圆刹千山螺听了听,那玉神洞方向,怕是已经有了动静。从千山螺中能够听出,那位于玉神洞旁的蓬海,海底此刻已经暗潮涌动。想必,那海皇神已经有了动身的意思。”
白眉道长眯了眯眼睛:“消息还蛮快。怕是,很快便会借着来担念广福天师羽化一事,直奔八宝山了。”
“不过,师父,若是来看望广福天师,怕是也没什么异常。”
“哼!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高徒咽了一口口水:“师父,那个,那个逃跑的狸妖,弟子一直不明,她对那鄂伦古尔善大人,怎么就如此重要?”
“重要?嗯,重要。鄂伦古尔善的兵库机密,就是狸妖泄露给白马将军的。所以,才导致了那场战争输得一败涂地。古尔善大王天生好战,并且,野心也是极强,尤其爱好面子。此等屈辱,却还生生是拜一妖精所赐!他怎么肯罢休?只不过,他聪明得很。”
白眉道长说到这里,突然站起了身:“算了。准备准备,一会儿动身!”
令候府
门口的小兵紧急地又送来了一封信。
候爷见到那熟悉的纸卷筒,心中又是一紧。
而这一次,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展开信卷,此封信的内容与上次的并无较大不同,基本上是完全一致。不过,在项门台那黑色的印章前,多了一个人名儿。
而这个人名,便是,莺媛。
这个人,对候爷来说,可是一个秘密。
这候爷之前有一妾室,名为莺媛。
这莺媛年轻,且生性活泼,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喜好新鲜事物。而那几年,恰好在西番边境有条恒水,沿途两岸皆是从番外倒腾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由一些商贩摆摊儿售卖。
莺媛总是缠着候爷要去一看究竟。但不巧的事是,候爷当时要事繁重,便叫了两个随从和几员兵士带其散心解闷儿。
本想着玩玩儿即可,谁知,人多嘈杂,莺媛走散后因迷路再杳无音讯。
当年,候爷派了不少人马前去失散地找寻,均无果,后来便放弃了。
此事当时在令候孤府城内可是有着不小的轰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是渐渐地忘却了,毕竟,这莺媛尚未留有子嗣。
这没个念想的,想“睹人思人”,着实费点儿劲。
事发三年有余,有兵将于边疆驻口处见莺媛随一男子同行,而那男子,竟是贡扎!
这让候爷很是惊喜。本想着接莺媛回府,但后一想,不妥。便心生一计。
候爷派人制造机会与莺媛会面,以其在令候孤府城父母的晚年安危幸福作为条件,让其在卢拉邸做他的内应。
结果,卢拉邸严控精密,别说人不可随意而出,这消息想整只鸟儿带出来都太难。
就在候爷都即将放弃这莺媛时,竟得知,莺媛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贡扎的爱妻!
这让贡扎痛苦几近崩溃!
再后来,尽管没有了莺媛的消息,但此举,也让候爷心里有了稍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