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候爷并没有同任何人讲过,他近几年,确实有了打消征战卢拉邸攻打贡扎的念头。
一是这卢拉邸兵力越来越强大,二是,自己年岁尚大,这令候府上上下下的人命,也都栓在他令候孤的身上。
如若是真因征伐惹怒了天子,再揪出来之前本家之事,闹个全府满门抄斩,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而此事候爷一直闭口不言,也很好理解。安插卧底本不是光明正大之事,虽说兵不厌诈,但他令候孤这么多年行军打仗的,从来都是输赢均光明磊落。
如果一旦被人知晓,对旁人可能无他,但作为令候孤本人,那便是对自己戎马一生的一种抹黑。
令候孤在榻上思来想去,这项门台竟然如此神奇,知晓自己如此之多的秘密?等等桑图那边的动静,再做打算吧。
桑图是如何计划着自己的行军部署,令候孤并不知晓。
对他来说,过程不重要,掀开项门台的真正面纱才是要事。
几日之后,果不其然,这对面的项门台,又发起了银子。
乔三儿站在令候孤身边:“候爷,咱这次,不去凑凑热闹?”
令候孤眯起眼睛:“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候爷的话,让乔三儿很是疑惑,他回头看了看梁永:“候爷的意思是”
梁永抬了抬眼皮:“乔主堂尚且不知的事,我又怎能知晓。”
乔三儿咽了咽唾沫:“候爷,属下听闻,这近两日,桑城,可是打算会会这项门台呢。”
“嗯。”候爷转回身,嗯了一声后,便没有了下文。
这气氛又陷入了尴尬。
突然,跑进来段坤手下的一兵卒:“候爷,闻众门门前,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乔三儿激动地问着,那表情甚是夸张。
“是。而且,而且还是,桑城的桑爷。”
令候孤眉毛一横:“桑爷?”
“嗯,听闻,是桑爷非要从北门入,但项门台的守门者不让,说什么,要遵守悬门令。桑爷便和对方吵了起来。”
“后来呢?”令候孤问。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桑爷在闻众门见了一个人,便去了东门。”
“东门?”令候孤停下了手里摆弄玉球的动作,严肃地问。
“是的候爷。还有一事,就是,今日进城取银两的人,比前两次多了一倍不止。”
“嗯,知道了。”小兵退下之后,令候孤反复在脑子中琢磨着这个东门,并且,桑图的脾气,这众人皆知。
他要从北门入,基本除了强攻外,几乎无乖顺的可能性。结果,出来个人,就去了东门。出来个人?什么人?
令候孤正在思考的时候,梁永小声地问:“候爷,您觉得,今日这岸对面儿的火,能不能着?”
令候孤定了定神儿:“着不着的,我还不知道。不过,这把刀,只怕是杀伤力不够。”
“这项门台如此厉害?”候爷没有说话。这项门台究竟厉不厉害,候爷不知,但他知道,那城里,可确是有备而来。
候爷一直坐立难安,他一直等着对面那破城墙里传出来什么动静。
而对于交战,他是既希望,又不希望。
总之,十分矛盾。
命二位臣将退下的时候,令候孤叫住了梁永:“梁卿,我有事找你。”
梁永一愣,看着乔三儿贼眉鼠眼地出去之后,便站在了原地:“候爷,您叫我,有何事?”
话正说着,突然,桑图忽然进了门:“哈哈哈哈我说候爷啊候爷,咱们啊,可真是把这项门台想复杂了。”桑图边说着,边走进了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