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菜扶着醉到不省人事的晰然还未走出酒吧,就差点遭遇猥琐男的咸猪手。
两个喝了酒的女人不论打的还是坐公交,都有狼入虎口的风险。
许安菜在指望不上姚药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烟酒脏话不沾,思想刻板的三好男友。
现在是凌晨,大部分人都在床上睡觉,其他的要么在熬夜要么泡在夜店。
能够被许安菜一个电话就叫过来的朋友,最好还要是男性,在脑海里翻了翻通讯录,好像没有合适的人选。
良久,她实在没办法,才慢吞吞的,心翼翼地尝试拨通记忆里的那个深入人心的电话号码。
其实许安菜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这个电话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打过。
她甚至忐忑是否打的通。
然而仅仅过了几秒钟,电话就被接起了。
当那个电话真的接通后并且传来某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好听悦耳的声音后。
顿时,所有的情绪涌上她心头,只差一点,就变成热泪盈眶。
“喂,你好。”
她屏住呼吸,不敢话。默默听着他的呼吸,心想余书遥为什么接电话这么迅速?
他在工作?
还是他又失眠了?
“阿菜?”余书遥轻声叫她,“是你吗?阿菜。”
许安菜感觉心脏被仅仅揪住,揪得她喘不过气。
通得她站不稳。
许安菜抓紧了手机,哑着嗓音道:“嗯。”
她的脸发烧的厉害。
“你在哪?”余书遥似乎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她,有些事有些话不用她出口,他就已经给出了下一步的解决办法。
许安菜把酒吧地址发给余书遥。
她靠着墙壁,另一只没接电话的手死死扣着光滑冰冷的墙面。
“好,你在那别动,等我。我马上就过来。”余书遥。
是她所熟悉的口吻和语气,温柔中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
这语气曾让她疯狂迷恋。甚至她还特别霸道的告诉他,他只能把这份温柔宠溺独给她。
挂羚话,她把手机抱在怀里,心脏在胸腔咚咚直跳。
虚荣心是什么?
虚荣心就是当余书遥开着轿车前来,许安糙一眼注意的这是一辆奥迪,第二眼确认这是一辆上百万的的奥迪。
而自卑感就是同样年龄段,他都开上了豪车,而她还是个离家出走的山寨千金。
是个搭车的穷逼。
“我想着要来接你们,所以找朋友借了一辆坐着比较舒服的车。”余书尧一句话便戳破了她卑微的自尊心。
许安菜知道他是在向她解释,为了照顾她别扭的自尊心。
过了几年,这一点,他还是没变。
可她面对他,却是连微笑都露不出来。
许安菜忽然想起时候在自己唯一的课外书格林童话里的灰姑娘,那里面的王子的就应该是我面前把姚药扶进车里的,身上穿着没有品牌lg,但绝对是高品质衣服的余书尧。
这一刻,许安菜悲赡发现,自己是个癞蛤蟆。
“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余书尧推开车门,绕过车头,走向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然后他替她打开后座车门,“我们先上车吧。”
睡着聊姚药挽着她手臂,靠上来,许安菜轻轻的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转头去看窗外的车流,成千上万的车灯融汇成一片璀璨如繁星的灯海。
她的心如同这片灯海里的一束光,扔进灯海里找不见了。
“你住哪里?”
余书遥的声音把许安菜从那一段悲惨回忆中拉了出来。
无意识的抬手一摸,她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她遮掩性的擦拭泪水时,一直修长的手赫然映入眼帘,手中拿着一盒纸巾。
“就算我带错了路,你也别哭啊,没问清楚就开车是我不对,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余书遥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
眼泪擦干之后,许安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尽管着笑容一点都不好看,而且还很假:“不关你事,你没有走错路,我只是,,,”细细的斟酌措辞,以便于做一个合理恰当又不尴尬的解释,“大约喝了酒的缘故,想起从前的日子了。”
他没有朝这个问题的方向继续问一下,而是重复了之前四个字:“你住哪儿?”
许安菜摇下车窗,看了看前方每都要经过的街道,“你在那里,一百米出当我们下来就可以。”
“你确定?”看到前方空旷冷清的街道,周围基本上都是门面房,余书尧显然对她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嗯。”许安层头,“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有几分钟就到了。”
“好。”余书遥顿了一下,开始慢慢减速。
她和姚药下车之后,他也紧跟了上来。
“反正是几分钟,我走一走权当活动腿脚。”余书遥替许安菜拿着包,走在她身边。
他的双眼在路灯的照耀之下仿佛浩瀚无垠的宇宙星辰,他的瞳孔明亮的熠熠生辉。
“我”
就在许安菜准备借口推脱时,他先一步开口打断她:“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剩几分钟了,我没必要突然离场啊。”
这一刻,许安菜仿佛又看到那一年巷子里回头的自己和得意洋洋的嘲笑我的他。
这一刻,他的身后又一片夜幕星河,她枯朽的内心似乎迎来盛开的季节。
我想,有些人可能是一生都令人无法忘怀。
进门开灯的那瞬间,谁也不知道我紧张到身体僵硬的差点迈不动腿,许安菜整个脑子都是昏涨的,只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余书遥。
把姚药扶回房间,许安菜送余书遥下楼,他坚持只让她送到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