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马行要离开聚贤楼，上报少林、武当之事，卓雨声心里顿时着急起来。

他来不及跟齐元商议，骤然施展梯云纵，横跨三丈多远，从众多锦衣卫头顶越过，直扑马行而去，掌中长剑如电，要将其头颅斩下。

就在掌中长剑出手，将刺未刺的瞬间，卓雨声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幽幽一叹，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错啦！”

“嗯？”

卓雨声心中一个激灵，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又未曾与马行交手，不知他武功如何，怎么会如此鲁莽，居然想一剑斩了他，竟将自身轻易陷入险地？

想到这里，他手中剑招一变，从九分攻势一分守势，化为六分攻势四分守势，多留了三分余地。

“哼！”

马行跨坐在马上，看到卓雨声剑招变化，冷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恼怒，随即拔出腰间绣春刀，挥刀向卓雨声砍去。

这一刀即快切狠，速度、力量、角度都无可挑剔，没有三十年的苦功，没有经历过生死厮杀，休想砍出这一刀来。

仅凭这一刀就能看出，他绝对是不逊于卓雨声或齐元的高手，也绝不是只会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官吏，刚才躲在楼外，一直没有出手，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为了掩藏身上武功罢了。

“一心铜拳”齐元站在酒楼里面，看到马行这一刀挥出，脸色顿时变了，厉声大喊：“小心！”

脚步也忍不住向前跨出，恨不得替卓雨声挨这一刀，只是一步迈出之后，余光瞥见了身后的赵青枫，一腔怒火顿时化为冰冷，不得不止住步子。

卓雨声身在半空，看到了眼前的绣春刀，也听到了耳后的怒喊。

依照常理，他本是要躲开的，只是身在半空，身法转圜不便，想要左躲右闪，那是难如登天，再加上身后就是锦衣卫，想要后退也难。

无奈之下，他只能全力出剑，硬吃马行这一刀。

常言道，剑走轻灵，刀行厚重，长剑与快刀本来不应该硬拼的。

铿！

一声脆响之后，卓雨声手中长剑剧震，几乎脱手飞出。

饶是他用尽全力，死死握住剑柄，也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但他总算挺过了这一刀，甚至还借这一刀之力，在空中飘出三丈，向一旁落下，撤出了马行的攻击范围。

不料，还不等他落地，就见马行左手一抖，一柄乌黑匕首从他袖中射出，直奔卓雨声喉咙而去。

卓雨声不由大惊，急忙扭转身形，总算躲过这一招必杀。

不过，匕首虽然没有射中喉咙，却深深地扎在他的左肩上，嵌在锁骨里面，鲜血顿时沁出，染红了身上的麻衣。

啪！啪！啪！

卓雨声中刀之后，从半空中落下，双脚踩在坑坑洼洼的泥水里面，踩出一朵朵污浊地水花，向后连续退了七八步，总算勉强站住。

还不等他稳住身形，围在聚贤楼外的锦衣卫，已经分出七八个人，从四面八方向他围去。

卓雨声目光一寒，咬紧牙关，向后又退了几步，死死靠在墙上，掌中长剑一挥，“唰”地一声闪过一道剑光，将这几名锦衣卫逼在外围，总算稳住局面。

即使如此，他已受伤不轻，一身武功顶多剩下五分。

转眼之间，原本局势占优的齐元、卓雨声已经落在下风，不但一人受伤，而且被锦衣卫众人分割包围，相互无法扶持。

……

“可惜……可惜……”

马行虽然说着可惜，脸上却露出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