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厨艺,精于书法作画,喜欢漂亮的衣服首饰,深谙药草药性,懂战术,懂水性,聪敏机灵,温和善良,对他坦诚且热烈……这女子与从前的妙音处处相反,像彻头彻尾换了个人!
从前的妙音,嗜杀,冷血,叫他短命鬼,无视他的爱怜,叫师父每日忧心忡忡,也从不碰书本和笔,更不懂作画,三言两语不对就将对方暴揍一顿,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杀,杀,杀……平日出行穿衣,从来都是一身黑衣黑靴。
若非凤火珠在那女子腹中,他真的以为,从前的妙音被人调换,而且调换成了他最爱的模样。
晨光如水,妙音端着熬好的药膳粥,进入赫连遥的寝帐。
见拓跋玹坐在床沿翻看着一本书,她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走。
她可是让陆随之打探之后才过来的,陆随之明明说拓跋玹不在这里,这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拓跋玹察觉她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挑眉。“陆随之被本皇子打得内伤,本皇子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你让他来打探本皇子是否在这里,他必是依从本皇子的意思行事。”
妙音抿唇不语,瞪着他清凉的鹰眸,忽然就想踹他两脚。
赫连遥刚醒没一会儿,听了拓跋玹的一番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隐约看出两人气氛不对。
见妙音气呼呼地端着汤上前来,他忙扬起唇角,“妙音,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妙音俯首道,“不辛苦,爹叮嘱妙音一定要尽心伺候殿下的饮食起居,殿下是我大周军队的主帅,一定要尽快好起来。”
“哼哼,苏卿真是有心,竟如此提点你。”拓跋玹皮笑肉不笑,冷眸看她。
妙音被他看得顿时邪火上涌,想起他握着她的手拿着簪子闹自杀的情形,又心惊胆战地别开脸。
拓跋玹见她不敢发作,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一下,就从托盘上拿过粥碗,就用汤匙盛了,自己吃了两口尝了尝味道,才慢条斯理喂给早已馋得流口水的赫连遥。
妙音沉了沉气,只看着赫连遥说道,“我让陆随之打了野鸽子,还采了些蘑菇,炭炉上正蹲着鸽子蘑菇汤,一会儿我再给殿下端过来。”
赫连遥受宠若惊地看她,愈发觉得,妙音今日这一身粉紫袍服,越看越美。
“妙音,你不要太辛苦,自己也注意调养。”
“妙音不辛苦,能服侍殿下,是妙音的荣幸!”
赫连遥却被呛到,他忙嗔怒瞪拓跋玹,“表哥,你喂我喂得太急,还是我自己喝吧。”
拓跋玹气急败坏地把碗塞给他,“早该自己喝,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还在床上装柔弱,你装给谁看?”
妙音不动声色地看赫连遥。可怜娃子,这是被自家表哥拆台了?!
赫连遥尴尬对上妙音神色玩味的眼睛,顿时耳根涨热。“妙音,我不是有意让你和苏卿担心,实在是兵不厌诈。北厥若是知道咱们大周主帅重病,定然来突袭,如此定会中埋伏。”
拓跋玹愠怒拿着书本敲他的头,“装病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厚颜解释?”
赫连遥被打得脖子矮了大半截,窘迫地双颊绯红。
“妙音还炖着汤,炭炉离不开人,妙音先告退。”妙音唯恐自己成为炮灰,忙告退出来,却见福七端着两碗汤药到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