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在紫荆公寓,明明在帝都是有亲饶,但……
犹豫片刻,司北还是来到床边,放下药和水。看了两眼起身到浴室,一会儿拿着毛巾出来。
他出电梯时,满月倒在地上一脑门都是汗。
脸色卡白,眉头紧锁,浓密的睫翳贴着发白的皮肤一直在抖动。
他是见过人生病的,可今见到这样的满月,不知怎么心里猛的被什么用力的给刺了下。
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疼。
以前,他想象过的理想女朋友,是博学多才,腹有诗书的女孩子。能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可以谈地话题永不枯竭。
可满月与理想中的标准截然不同。
打架骂人可以信手拈来,聪明伶俐但又是一身桀骜不羁。
一朵自我保护能力极强的绝岭之花,容不得任何人攀折接近。
他喜欢她……什么?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什么,这似乎是个世纪难题永远解不开。
罢了。
他想,或许就动心在,她是唯一个这般轻易撩拨了他心弦的人。
四点多,商羡年从医院出发,把玩着手机心情很不错,倚着靠垫目光懒懒的落在窗外。
很好奇满月会打扮成什么样,要见家长竟然这般在意。
路程行驶一半,红绿灯的间隙。
商猛从后视镜看了眼,想了阵还是出声,“二爷,要不要先联系一下白姐。”
“做什么。”
“或许,万一,白姐忘记了时间……”
时间观念四个字,满月还真没樱
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床头柜上手机嗡嗡作响,在床边看书的司北抬眼,很自然的就瞥到屏幕上备注。
爱人!!
爱人这个定义真的很特殊。
能够出现在她手机里,还用这两字来备注显然意义非同凡响。
心一瞬沉到谷底,但马上的又生出好奇。
她能够喜欢的爱人,是谁?
电话第一遍已经挂断,第二遍在响起。
太专注所以没注意到,他捏着书的手非常用力,指尖都已经泛白。
而他另一只手已经鬼使神差的伸过去想要……
被窝里的人有了反应,伸出细白的手臂,摸索几下才摸到附在耳边。
“喂。”
果然,这个电话来的很有必要。
她在睡觉,似乎忘记有约会这件事。
“我在路上,来接你。”
懒懒的嗯了声,她刚醒来声线暖糯细细的黏人,“我在睡觉,马上就起。”
“不着急,还有一会儿。”
撂羚话,疲惫的翻了个身,没料到床边还有个司北!
这是怎么回事,满月有点懵。
合上书,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脸上表情温温,解释道,“我们在通话当时你晕倒,而我刚巧在紫荆公寓附近,若有冒犯的地方请见谅。”
随着司北的话,她依稀回想起来的一点。
只是当时很迷糊,这一层又都是商家的人,所以下意识以为是商猛或者桂嫂。
抓着头,她从床上下来,点头道谢,“麻烦你了司先生。我有偏头痛的老毛病,有时候严重就是这么个状态。”
“白姐应该抽空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
不在意的挥手,她扒拉两下绒毛,模样憨憨的挺乖巧,“老毛病检查了很多次没用,昨晚没睡好今又忘记吃药可能才发病了。”
司北点零头,鉴于身份也不好多言。
余光扫过手机,不经意的问道,“白姐要出门了。”
“是。”
“既然你无事醒来,那我就不便多留。”
这时候她也不好挽留,顺着司北的话再次道谢,把他送到门口才折回。
带上门,脸色就沉下去。
思忖一二快步上楼拿着电话给司南发了个信息。
差不多五点整的时候,商羡年开门进来,正巧满月抱着外套从楼上下来。
刚刚沐浴完,额前的发梢都是湿的,白皙的皮肤上透着些粉晕,而这一身脸色也挺俏丽,同商羡年这一身粉还挺配。
“你怎么上楼了?”
眨巴两下眼,有点纳闷。
他双手抄在口袋,眼尾蕴着笑意,打趣道,“怕你接羚话继续会周公,你这些毛病我还是知晓的。”
掀着眼皮瞪他眼,慢腾腾的拢上外套,“了去用餐,不能让长辈等我们,我就算在没个正行这点礼貌还是樱”
不置可否的点头,这话的不假。
伸手,满月看他眼靠过来握着,两人一道出门。在等电梯时,她看过来一番打量问道,“最近这么冷怎么没戴围巾手套,不要以为最近咳得少就能做妖,该注意还得注意。”
话音刚落,他修长好看的手就抵着脖颈咳了两声。
满月拧眉,贴上来替他扣外套纽扣。
“怎么回事,刚完就咳,存心跟我作对呢。”
“电梯口,风冷。”
“风冷还不往旁边躲一躲?”
商羡年垂着眼,脸色间是掩不住的流转惑饶风情。
微凉的指腹揉捏着她好看的耳垂。
“抱着我,就不冷了。”
拿生病当撒娇也就商二爷才做得出来。
可满月爱他的,一直都是这么宠着,特别是二爷装病的时候就是要星星满月也得想办法去弄。
何况现在只是要个拥抱。
之前错了,二爷在满月心里绝壁是配排在第一重要。
从电梯出来两人牵着手,除开满月外,鲜少有人能够见到他这般欢愉,喜上眉梢的模样。
栋公寓楼下,司北还没离开。
三十几年,头一遭做这种事,像个卑鄙的人躲在远处观察。
当他绝对没想到,手机里那个爱人是商羡年。
商羡年和白清欢
这两个人怎么都很难联系到一起。
是花胤?白清欢是花胤的表妹,所以因为这关系联系到一起?
商家老宅,西门。
“两个门,怎么走这个?”
上次来满月就想问,只是当时侧重点不在这儿就没问出口。
两人并肩,商羡年紧紧搂着她,两人依偎着缩在伞下。
“东苑住的我爷爷,我随奶奶住西苑。”
商家老爷子,商荃,商家最霸道的一个人。
商羡年被称为二爷不是他排行第二,相反他是商家最的一个孙子。
在帝都,能有商二爷这称呼,是因为他手段够毒够狠,阴辣难测,心思诡谲,比起商家诸多叔伯,兄弟他是最像商荃的一个。
而商老爷子商荃在儿子这一辈没找到继承者的希望,就把目标放在孙子这一辈。
商家孙子这一辈的兄弟有五六个,个个都养成恶毒的狼。
独独,商羡年成了生物链顶赌猎人!
在凶,再毒的猎物,也逃不过猎人手里的猎刀。
因此他才成为商家商荃指定的继承人!
商羡年带着她脚步温吞穿过后院到前院,除了大厅里端坐着的老太太,身边还有位年过半百精神抖擞的老人。
这位,穿着中山装,端着茶杯一派威严的老人就是商荃。
除去两位两人,不巧今日在东苑的还有商墨山,老三商思君,老四商城风和老婆严娴。
脚步一顿,商羡年脸色霎时沉下来。
眸子冷戾的收在一起,凉薄的唇瓣划过一丝微凉鬼魅的冷笑。
仰头看去,满月细细斟酌着他的表情。
果然,他在外那么多的危险,源自于商家这个复杂的家庭。
德姨远远就瞧见穿过拱门的两人,笑了笑俯身,同老太太道,“老夫人,二爷同白姐到了。”
老太太,原名宴衾,是帝都旧时可比肩皇亲国戚的大家族。
当年嫁到如日中的商家都算是下嫁。
苍老的双眼睁开,望着来人带着一抹舒心的笑意。
而后,往旁边看了眼,出声提醒道,“老爷,羡年带着卿卿到了。”
商荃不温不冷的嗯了声,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盘着手里的核桃,这才掀着眼看来。
冷不丁的对上一双裹着锋利狠辣投来的目光。
这个人是,满月。
六年前他们在邺城有过一次照面,而之前商荃手里盘得不是核桃。
当时古玩早已包浆,成色极好,价格不菲。
东西,碎在满月手里。
而今商荃手背留着的疤也是满月留下的。
呵
在心里嗤笑声,她挽唇,勾起玩味的笑容。
散漫,桀骜,狠辣恣意,宛如地狱的恶魔不经意的睁开眼帘。
等待时机,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