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晓华并不觉得她将要做的事有多么坏,毕竟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可她就是莫名地很在意顾禹对自己的看法。
她苦恼地抓抓头发,刚也实在是冲动了,可能顾禹没那意思,他只是生气她瞒着他吧?
结果她那样喊出来,就跟她跟顾禹之间有什么似得,明明他俩名义上是夫妻,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路晓华想到这,胸口就闷得发痛,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她究竟怎么了?
唉声叹气地,又不敢回去见顾禹,路晓华只能一边纠结一边开始烧火,既然说是来看汤的,怎么也得弄点东西出来,好有借口回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堂屋那边传来“哐啷”一声响,似是碗盆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是顾禹气得摔盆子,还是出事了?
路晓华实在不放心,顾不上其他地跑回了堂屋,就看到顾禹跌坐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得尽无血色,她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么糟糕的脸色了。
想到他之前有一次“病发”的可怕,路晓华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想将他扶起来。
“相公?你怎么了相公?”
顾禹似乎很难受,只很轻地晃了下头算是回答了,路晓华很艰难地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别看他瘦,是真的很重,平时搀着走还好,要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是不可能的。
幸好顾禹也使了点力,才勉强站起来,然后路晓华扶着他回了房间,让他在床上躺好后,又转头跑到堂屋,直接冲了一碗兑了灵水的水,再跑回房间喂顾禹喝下。
“怎么样怎么样,好点没有?”路晓华一边帮他顺着胸口,一边紧张地盯着他的脸看,生怕下一秒他的病情会加重。
顾禹喝了水,点了下头。
路晓华看他这脸色,不太相信他,亲自抓起他的手感受一下还好还好,没有像上次发病那样冰冷,他的手还是温热的,也没有不停地颤抖,所以应该没事。
松了口气后,随之而来的是自责,路晓华懊悔,明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跟他怄气,还要气他?
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顾禹向来对她宽容,也是她先瞒着人家的,怎么还怪人家对她发脾气呢?
其实他也没有发脾气,只是他那冷厉专制的样子,比那些大吼大叫真正发脾气的要吓人就是了。
路晓华叹口气,端着空碗站起身,她本是想先将碗放回去,再回来好好跟顾禹聊聊,结果她刚一起身,就被抓住了手腕。
她低头,对上了顾禹黑白分明的眼睛。
顾禹的瞳仁比常人更黑,让他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他这双轮廓本就好看的眼睛更加有神明亮,就像戴她上辈子才有的美瞳,眼睛里都能倒映出她的身影了。
路晓华的脸有些臊,忙撇开头,说:“我先……”
“没有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