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先一步,截了她的话头。
路晓华又将眼睛转了回去,眨巴着看着他:他这话是是在跟她解释?
确实是解释,顾禹又道:“金家的水,比你想的要深,我,怕你危险。”
路晓华怔怔的,反应过来后手足无措起来,要不是手还被他牢牢抓着,她都不知道那手该放哪去:“我这样啊,那你、那你直接跟我讲嘛,干嘛那么凶。”
说到最后,她就稳了下来,忘了自己之前还自责为什么要瞒着他让他生气,现在反倒幽怨地看着他,简直是打蛇随棍上,有点不要脸。
“没有凶。”顾禹低沉平稳的嗓音似隐藏着无措,他只是不想她参合这事,哪里凶了?
将路晓华还可怜巴巴,指控地看着他,他软下脾气:“好,我错了,下次定好好跟你讲,不凶。”
当时他也确实有些急了,有十一跟着路晓华,知道她找上金家,他就猜到她想做什么了。
可金家有些事是路晓华不知道的,她为了报复把自己也投进入,到时候要出不来,受了伤怎么办?
还有一点是,哪怕知道她是在给金真福下套,但听十一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她怎么做时,他心中酸得很,跟喝了十八坛老醋似得,脑中自动回放着路晓华娇羞羞引、诱金真福的场景。
他的妻子,理应昂头挺胸想做什么做什么,对付恶心之辈,杀了宰了都行,却得出卖色相,这这成何体统?
是现在的他无能了!
他心里头次这般麻乱,恨不得将路晓华锁起来放在自己身边,省得她老“勾三搭四”,又想要她快乐成长无拘无束,又暗恨自己自己没用,无法庇护她。
且很多事现在也没办法跟她说清楚讲明白,习惯性的,他用他惯常发号施令时的做法来勒令她不要接近金家,结果反倒把她给惹怒了。
她一生气,他瞬间就没脾气。
路晓华看他宛如从一只凶猛的野兽,瞬间幻化成小动物,软绵绵湿漉漉的,仿佛耳朵都跟着垂下来了,路晓华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在床边挨蹭地坐下。
“我、我也不好,是我先瞒着你的,刚还跟你发脾气。”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忏悔。
见状,顾禹正想说什么,她又猛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脸色:“可、可金真福的事,都已经这样了,你就让我把想做的做了,成吗?不然我、我不是太亏了嘛。”
最后那句她很小声地嘀咕。
本来就是,她把自己都恶心到了去勾他上套,要现在放手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话,亏了自己,也对不起武宁啊,人家小孩都已经深入狼窝了,她不能弃他而去吧?
顾禹略略沉默了会,才道:“可以,但不该做的,不可做的,都不能碰。”
他话语里又带上了霸道和果决,可路晓华这次却没有任何反感和生气,用力抿着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只调皮地喊道:“谢相公。不过”
她微微俯下、身,打量着顾禹,问:“相公是不是知道了金真福对我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