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巡护兵匆匆而来,本是来抓擅闯禁地之人,却不想撞见他们的二殿下软玉温香在怀,一时间都没顾上灭火,侧目而视,皆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火势攀上了第二根华柱,曲沃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地锦,将地锦的脑袋按入自己怀中,半边脸都不让露出,再一挥袖,束水之术沿着宫纱将火灭了个通透,只留下一脸惊愕的一众巡护兵,立在原地进退不得。
地锦被曲沃按在胸口只觉得快出不了气了,想抬头透透气,刚一抬头又被曲沃按了回去,只听得曲沃对着巡护兵懒散又不满地说“怎的,还没看够?”
为首的巡护兵醒过神来,咳了咳,向曲沃行礼。
“二殿下,此乃促织禁地,实非、实非……”为首的将领有些难为情,话便顿住了。
“实非什么?”曲沃玩味地笑着,他当然知实非后是什么,却想借他人之口,逗弄这许久未见的怀中人一番。
“实非……风花雪月之所。”
地锦一听后话,刹时羞红了脸,手扶在曲沃腰间,狠狠地拧了一下,曲沃吃痛,故意大声的叫唤。
一干巡护兵只当二殿下素来风流,但这般放浪形骸,还是讶异得不敢抬眼。
“行了,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了,我换个地儿便是。”
言罢,一把将地锦抱起,地锦想挣扎,却听得曲沃声音压得低低的向她传话“想从这儿安生出去就乖乖听话。”
地锦一下就老实了,手自觉地挂在曲沃肩头,头靠在曲沃胸前,一副娇羞模样,任曲沃大摇大摆的将自己抱回了他的寝宫。
这一路上曲沃抱着地锦,一派怜惜美人的模样,往来的魔宫侍女见了皆是心头一惊,而后低头回避,待曲沃走过却又会回头,想看看是哪位女子被二殿下如此怜惜地搂在怀中。传言二殿下风流成性,在巡宇山学艺时惹了不少风流债,可却从未见他将哪位女子这般招摇地带回过魔宫。
无奈地锦被捂得死死的,侍女们全然没法瞧个仔细,越是如此,便越是令人想打听。丝丝碎语在交头接耳间便传遍了魔宫,以至于,曲沃刚将地锦抱回自己寝殿,那厢,大殿下有冥便已经听到了传言。
到曲沃寝殿内,侍女低着头退了出去,十分体贴地顺手将门一关。地锦唰的从曲沃怀里跳下来,一脚踢向曲沃,曲沃退让,地锦又随手拿起一旁的锤纹锦丝玉雕瓶砸向曲沃,曲沃轻轻一躲,玉瓶碎在地上,他倒是笑意轻快。地锦气不过,但又怕如同上回般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功法,出手伤了曲沃,只得就近将桌子掀了,想压压曲沃此刻的得意。
殿内劈啦啪啦的一通声响,动静大得让路过的魔族中人尽皆侧目,守在殿外的侍卫和婢女满脸通红,,互相瞧了一眼,抿着嘴,眼中皆是悻悻。
太激烈了,真的太激烈了,想来是二殿下压抑太久,这白昼未尽便忍不住了,也不知这位美人捱不捱得住……
地锦已经将殿内的陈设砸了大半,犹不解气。
随手将画架上的画也扔出去一半,要碰到放得高高的那幅画时,曲沃却突然近身,按住了地锦的手腕。
“你纵是将我这寝宫尽数毁了去也无妨,但这幅画,你不能动。”
地锦却来了兴致,敢情前番东西都白砸了,曲沃的命门便是这一幅画。
地锦哪里肯听,右手给了曲沃一掌,左手夺过画便将画抛开,她倒是要看看,他这般宝贝的画长什么样。
画卷在空中抛开,缓缓落在地上,地锦的目光从半空追到到地上,待她看清时,嘴角的笑刹时凝住了。
画中女子,着绯色琉璃裙,低挽发髻,跃然灵动地追着石竹紫衣袍的男子打闹,笑意盈面,男子回过头望着女子,眉眼间不见躲闪,尽是宠溺。而画中的陈设,与越荒山偏殿,毫无差异。
地锦愣在原地,思绪蹁跹,依稀记得,那日曲沃好心说替自己画幅画,自己满心欢喜还叮嘱他将自己画美些,结果他画出的却是一条挂在茅厕上的小蝮蛇,为此自己还追着他打闹了一番。
地锦抬眼看向曲沃,却见他神色坦然,蹲下身,仔细地将画卷收了起来。
“这幅画,你是何时画的?”地锦心下有些欢喜,语气也软了下去,眼巴巴的思量着能不能将这幅画骗了去。
“你觉得呢?”曲沃抬首望向地锦,一脸正经,眼中却尽是打趣。
“我、我如何晓得……”地锦心虚的转过脸,不敢直视曲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