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冥气急,指着曲沃,手颤着说不出话。
“啊对了,那徐三小姐前两世皆是早夭,不知这一世寿元如何,王兄你不若替我向父君好生解释一番,我也好代你去一趟冥界,探探这徐三小姐的命数。”
说完将肩发向后一拂,扬长而去,只余下一时气结的有冥,在一片狼藉中怒目而视,无可奈何。
地锦刚从魔界溜回越荒山,还在忧心曲沃会不会被魔界大皇子问责,突然天雷之声大作,吓得地锦心惊肉跳。
心下甚是慌张,这……就被发现了?如今地仙溜去魔界已经不是被仙上训斥一番,而是要遭天雷劈的重刑了?
地锦又惊又悔,也不知是哪队天兵来捉自己受刑,望向天界,似乎,这雷声,有些耳熟……再仔细听听,竟是普化天雷。
普化天雷,仙族飞升历劫之雷,当年地锦便是被普化天雷劈晕后,被提到承仙台飞升成仙的。
也不知今日是哪个小仙得道飞升了,这普化天雷听得如此真切,想来应是这越荒山附近的仙友,改日可上土地处打听一番。
地锦悻悻自己躲过一劫,本以为是要被捉去受雷刑了,不想却是普化天雷。遂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准备去内殿打个盹儿,不想,下一瞬便是电光火石,越荒山被雷霆之声震得地动山摇,地锦刚站稳,下一刻便被劈倒在地,筋骨裂隙般的疼,三道响雷直下,地锦被劈得皮开肉绽,咬着牙,挣扎着撑起身子,想躲到内殿,普化天雷复又劈下,地锦只觉筋骨撕裂,元神不保,全无再做挣扎的力气,只求这天雷能给个痛快,早些将自己劈死过去,免受皮肉之苦。
第九道天雷劈下的时候,地锦已经被提到了凝仙台。
衣衫褴褛,发髻散乱,面色苍白,满脸珠汗,模样是狼狈了些,但地锦觉着自己还算争气,毕竟上回被提到承仙台,是被劈晕了的,现下虽然狼狈,但好歹还没晕死过去。
地锦咬着牙,拖着满身血衣,吃力地从凝仙台上爬起来,扶着沿边的石柱,半个身子靠了上去,虚弱地喘着气。
司命远远地看着这个小命差点不保的小仙,笑意盈盈地走近,“恭喜地锦仙子,由地仙飞升天仙。”说罢,司命还笑盈盈地拱了拱手道贺。
地锦按着肩头还痛得有些发抖的骨头“这、这就飞升天仙了?”
司命笑笑,“正是,地锦仙子,往后你便可在天宫自由行走了。”
司命说完,灵均堂的掌事仙子已经领着一众仙官来承仙台查看。
“竟然是你!”芙君仙子看着狼狈又憔悴的地锦,匆匆上前去,仔细分辨。待看清眼前之人,刹时便忆起三千年前,那个被击晕在承仙台上的小蝮蛇。飞升地仙原本无需受普化天雷,可那条红尾蝮蛇却是受了一道天雷,尾巴都被劈焦了才被提到承仙台上来,后来还在灵均堂修养了好长一段时日,方才领了块儿仙山去下界继续修行。
原想当年是因为群姚帝君的一注心陨灭,致使天行反常,让这条小蝮蛇无故白捱了一道天雷,不想三千年过去了,她竟然有了天仙的造化。自己在承臾仙翁座下六千年,也不过止步天仙,当初一道普化天雷便差点送了命的红尾蝮蛇,如今竟然生生捱过了九道普化天雷,当真是没料到。
司命却是诧异了,芙君仙子如今是灵均堂的掌管事仙姑,地锦何时同灵均堂有了交情。
地锦见着芙君却甚是亲切,当初刚刚飞升,尾巴都给劈焦了,全靠这位仙子看顾,让自己养好了伤才领命去越荒山。
地锦拖着孱弱的身子,原想见个礼,却被芙君仙子拉着,示意地锦免了。
“如今你我二人皆是天仙,不必多礼。你这番情形,可比三千年前好多了。只是你倒是个奇怪的神仙,三千年前白受了一道天雷不说,还晕倒在了承仙台,须知,非天生仙胎仙骨的神仙,飞升皆是在凝仙台的,如今飞升天仙,此番倒是归位在凝仙台了,只是……”
在一旁听着的司命来了兴致,“只是如何?”
“芙君还未见过司命星君。”说罢,芙君微微欠身,向司命行了个礼。
“司命星君也该知晓,四海八荒但凡有仙骨凝成或仙族飞升,灵识镜上定会有元虚印氤氲数日,待得元神被提到凝仙台,元虚印自会晕开飞升之人名姓。别的仙家在飞升前数日,灵识镜便会有所感应,然地锦仙子却不同,三千年前她错入承仙台时,尚不见元虚印,如今飞升天仙,灵识镜仍未有何感应,是以我灵均堂是听到了普化天雷才匆匆而来,往日仙族飞升,灵均堂皆是早早相候,何以像今日这般匆忙。”
“可我全然不知我近日有天劫要历啊?”地锦一脸茫然,芙君却是好脾气,一一作答“地仙通常是算不出自己的天劫的,算出天劫所在,也是需要上仙的修为的。如今你已是天仙,可自如往返天宫了。”
“可我往日也可在天宫自由行走,不光天宫,我还可以在三十三重天自由行走,凡界因着帮因合帝君送丹药去六尘居的缘故,也是可以走一走的。”地锦十分真诚的表达着她的疑惑,司命和身后的一众仙官已经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