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来的时候,见过那位老人了吗?”我没禁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见过,当时是为了确认他们家的风评是不是真的不好。唉。”
看到冷致远无奈叹气的样子,我没再多问。
这里动不动就有狗出没,有时是一只,有时是三五成群。中途,我们还看到了一群路过的牛。
不得不说,这边环境确实不错,草地和绿树随处可见,还有一两处湖。
边走,冷致远边向我们解说:
“这里不少人都已经去城里生活了,剩下的人就把这儿改成农家乐经营。附近有些平房是原居民住的。我记得……啊,这边,这边左转。”
走到一条岔路口,冷致远带着我们向左边的那条路走去。
边走,我边担心:
“冷致远,你想好见到老人家以后怎么说了吗?”
“嗯,想了一路了。来,这边,走过这条路就到了。”
路上还有一两个人认出了冷致远,称呼他“小记者”,还问他又过来做什么。
冷致远搪塞了过去,快步走着。
“就是这了。”冷致远走到一处平房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咚咚。”没人回应。
冷致远又敲了几下。
“咚咚咚。”
从屋里传来了有些模糊但隐约可以听清的声音:
“来了来了。”
我站在冷致远的左侧,看着他用手指不停地揉搓衣角。
看到他这样的小动作,我不禁紧张起来。
“嘎吱。”木门开了,这开门的声音可真够大的。
面前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腰板挺得直直的。看着,比我想象中要精神得多。
“刘爷爷,您还记得我吗?”冷致远有些尴尬地问道。
“记得记得,小冷啊,你怎么又过来了啊?”
“我是来,呃,是来……”
“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出乎我的意料,眼前这位老人意外的热情。
这间小屋也就不到二十平米,家具都显得很破旧。我环视了一下,屋里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台不知道正在播放什么的黑白电视机了。
电视上的画面看不太清。这种老式电视机,现在应该算是收藏品了吧。
“刘爷爷,他们是我的同事。他是张浩轩,他是牧泽。”
“哦哦,好好。小冷啊,我们家阿文的伤好点了吗?”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文?
当时那起聚众斗殴案,丧命的人叫刘文,恐怕就是这位刘爷爷的孙子或者外孙吧。
看来,这位可怜的老人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还在,还在养病呢。我这次就是受他的委托过来看您的。这些,这些都是他让我给您带来的。”
老人开心地点点头,把我和张浩轩拎着的四个水果礼盒接了过去。
亏冷致远在路上还说他已经想好说什么了,说话时居然磕巴成这样。我暗想。
“辛苦你们了。你们坐吧坐吧。”他说着,从床铺底下拿出了两个小马扎,递给我和张浩轩。
“谢谢爷爷。”我和张浩轩答谢道。
马扎上落了些灰,我本来想用手擦掉,但是看到张浩轩已经打开马扎坐下了,我就没再做多余的动作。
冷致远倒是很自然地坐到了床边。
“我们家阿文什么时候回来啊?”
冷致远低头说道:
“呃,他可能,可能回不来了。”
“什么?!”
没等老人说话,我先没忍住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