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呜呜呜——！姐姐啊——！”

夏夏被坏小子们扔来的石头子砸疼了，边喊着“姐姐”边捂着脑袋哇哇大哭起来。

紧跟在妹妹身后跑过来的春妮一见到眼前的场景，眼睛都气红了，随手捡起路边的一根竹竿就朝坏男孩们冲了过去。

春妮虽然只有6岁，可是她继承了她爸爸秦望明的天生好力气，个子又比同年龄的男孩子们高，这会儿见妹妹被欺负了，平时的文静听话全不见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巾帼女力士的气场全开，挥着竹竿把那群边扔石头子边唱着混蛋顺口溜的坏小子们打得抱头鼠蹿。

这群五、六岁的熊小子们毫无防备，被迎面打过来的竹竿打得嗷嗷直叫，有几个胳膊和屁股被打疼的男孩子直接坐地上大声哭了起来，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劳改犯家里出了个疯婆子，劳改犯家里出了个疯婆子！”

之前领头围攻夏夏的黑小子被春妮手上的竹竿打得嚎嚎直叫还不忘嘴贱，边躲着竹竿边骂人，还逮着机会就朝春妮身上不停吐口水。

“你才是劳改犯！你才是疯婆子！”

春妮听不懂“劳改犯”是什么意思，可是听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气得握紧了竹竿，专挑这个讨厌的黑小子一个人打。

旁边几个同伙的混小子们终于在春妮的竹竿下逃出了生天，有个气不过的五岁男孩掏出了口袋里之前捡的全部石头子，一股脑地就朝春妮头上、身上砸了过去。

“啊！”

春妮的额头被尖锐的石子砸了个正着，瞬间就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她吃痛地捂着额头，手上的竹竿不自觉放松了一些。

几个混小子们一看“疯婆子”歇了气，赶紧一溜烟跑掉了。领头的黑小子边跑边想，“好干（汉）子”不吃亏，等他找来帮手后再和“疯婆子”一起算账！

等夏夏的太公孙老爷子拖着病后虚弱的腿脚终于赶到“斗殴”现场时，就看到四散着跑开的几个眼生的男孩子，还有面前浑身狼狈的曾外孙女们。

春妮额头上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她捂着脑袋边掉眼泪边还想把摔倒在地上的妹妹扶起来。她身上原来穿着的碎花小裙子此时上面好几个被石片刮出的破洞，裙面上还有不少唾沫和泥沙，看着又脏又破。

夏夏揉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早上扎的辫子已经变得歪七扭八的，身周散落着不少细小的石子，露出的白胖小胳膊小腿上有不少明显的淤青；新换上的小裙子上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太爷看着惨兮兮的两个小娃娃，一时满心都是气愤和心疼，手脚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妮儿，夏夏！”

一看到是太公过来了，春妮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她拉着妹妹的手朝孙老爷子的方向不停喊着“太公，太公！”，直把老爷子的眼泪都喊了出来。

“呜呜呜……他们打我……”

夏夏一脸委屈地扑到了太公的怀里，边哭边还磕磕巴巴地和家长告状。

“这都是遭的什么事啊！”

孙老爷子恨恨地跺着脚，赶紧弯下身查看两个曾外孙女身上的伤势。

一老二小互相搀扶着回了家，春妮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耽误不得，孙老爷子赶紧把夏夏妈妈喊出来，给两个小娃娃处理伤口。

“妮儿乖，婶婶轻轻地给你洗洗伤口，疼就和婶婶说……”

赵江兰满脸心疼地搂着小侄女，小心翼翼地用药酒帮妮儿把额头伤口处的脏污清洗掉，再用极轻柔的手法帮她止血上药。

“妮儿不痛！夏夏也疼，婶婶你看看夏夏……”

春妮强忍着药酒碰到伤口的那股刺痛，嘴上坚决不喊疼，可颤抖的小身子还是把她出卖了。她惦记着被石头砸哭了的妹妹，自己的伤口还没止血呢，就不停催着婶婶去看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