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石如此识大体,那便陪我去梨白院瞧瞧。毕竟公主救过你,你去拜访也是应当的。”
许墨完,不由分的吩咐了下人,准备了些礼物,与江流石一同往梨白院去了。
可怜的容华,刚洗了头,正披散着长发,惬意的在梨树下乘凉呢。
哪里知道,许墨带着江流石浩浩荡荡的就来了,连个通报也没樱
于是,等许墨与江流石进来,就看到容华披头散发立在院中,手上还拿了一颗梨,已经啃了一大半。
如此不修边幅,实在不似一般女子,许墨看了容华这幅样子,心中竟有些高兴。
许墨不自觉的看向身旁的江流石,想知道江流石瞧了容华这幅样子,是个什么反应。
江流石一进院中,便只瞧见了一个容华,再容不下旁的,一颗心柔软得发酸,只觉得世间一切的美好也不过如此。
许墨从未见过江流石如此失态。他的阿石,在此刻,眼神里抑制不住的痴迷不悟,看着让人心惊。
容华恼他们不通传就进来,又恼许墨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也知道自己人在屋檐下,恼也只能忍了。
容华不理他们,也不急着回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是悠哉哉的乘凉、晾发和吃梨。
江流石痴痴的看着容华,一眼也舍不得离开,一腔相思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
他就算与公主见了面,却还是想着她。这且不,竟然疯魔起来,羡慕起公主手中拿着的那颗啃得不成形的梨来,至少,那颗梨被公主捧在手心里。
许墨眼中的阴沉一闪而过,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向江流石,而是扣着江流石的手,一起朝梨树下的容华走去。
“公主好雅兴,诸事不问,只管吃梨解暑。”
许墨开了口,语气淡然,一双眼似笑非笑,叫人捉摸不透。
“王爷好礼节,为了显示与本宫亲厚,竟不叫人通报,径直就来了。”
容华带了笑,淡然自若的瞟了一眼许墨与江流石扣着的手,神神在在的回了话,话的间隙,还咬了一口梨。
许墨勾了唇,假装听不懂容华话中的反讽,他觑了一眼江流石,眼中精光一闪。
“公主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嘴角沾了梨汁也不知。”
许墨着,竟抬起手来,想要帮容华拭去嘴角沾着的梨汁。
江流石见许墨如此,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摔开被许墨扣着的手,极快地向上抬起,格挡了许墨擦拭的动作。
这下子,整个院子鸦雀无声,一众仆从婢女都垂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心中有些纳闷,江公子一向不持宠生娇,今儿个怎么如此不知分寸?竟然与公主拈酸吃醋起来?
不过这也不管他们的事,只愿王爷莫把气撒在他们身上便是了。
容华看了许墨与江流石这架势,也有些尴尬,她干笑几声,自己拿了帕子擦了嘴角。
“那啥,我自己擦了就是,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容华干瘪瘪的完,还是感觉尴尬,又补充了几句。
“江公子不必多想。王爷就是热心肠了些,心中定仍是最爱江公子的。”
容华不补充还好,一补充完,江流石眼中的光就颓败了下去,嘴角也紧抿着,绷成一条直线。
许墨本来怒极,可又不想当众与江流石难堪,但怒气难挨,不想轻放,正不知如何化解。
恰逢此时,容华开了口,与旁人一样,也以为阿石是与她争风吃醋,伤了阿石的心,这又让他心疼起来,怒气反而压下去不少。
许墨主动放下了抬起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江流石格挡的手,一起放了下来,看起来就像刚才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玩笑。
“公主笑了,我们家阿石哪里是那样气的人。只不过他一向爱洁,见不得本王徒手去擦梨汁。也怪本王一时疏忽,忘了拿手帕去擦。”
许墨只轻轻几句话,就化尴尬于无形,旁人以为的一场争宠风波,就这样消散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