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再不好意思开口,把自己刚刚披上的衣服裹紧,缩成一团,羞怯欲死。
虽说江流石喜爱男子,又有了许墨这样的伴侣,但她毕竟是个女子,总还是晓得男女之别的。
“阿容,你可好些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江流石见容华不说话,人又缩成一团,怕她又不舒服,急忙爬上前来,手贴在她额上,嘴里也关心的问道。
“不…不妨事的。”
容华躲也躲不过,只得任凭江流石贴着额头,嘴里也敷衍地答着话。
江流石看容华额头不烫,又听到容华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
容华用手卷了卷发,人还是有些羞怯,就如春日里的一枝迎春花儿一般。
“那个……,阿石,我在昏沉之时,我是如厕的呀?我不会尿裤子了吧?”
江流石没想到容华会这么问,但他没有想那么多,只得如实答了。
“我当然不会让我的…呃,阿容尿裤子了。我都是看时辰差不多,把瓦罐搬到屋里头,再蒙着眼睛,伺候阿容如厕呀。”
容华再次卷了卷自己垂下的发,状似漫不经心的答了话。
“哦。那实在辛苦你了。”
江流石听容华说得客气,心里头不是滋味,喉头堵了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怎么也不舒服。
“公主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就直说,不必这样客气。”
容华听了这话,也不再扭捏,顺嘴说出了心中所想。
“就是,那个,阿石你也知道,我虽然懵懂无知,但好歹也晓得男女之别。”
“咱们这样子,旁人看来,实在不雅。这事儿就烂在我们心里头,咱们谁也不说。”
江流石捏紧了拳头,指甲抓在手心里,抓出了几道血痕,他想不到自己的细心照料,竟让公主有了顾忌。
“公主放心。我这样卑贱如泥的人,怎么敢污了公主的名声?这事就算公主不说,流石也会烂在肚子里。”
江流石心痛至极,可瞧着容华的脸,又生出十分爱慕,什么狠话儿也说不出。
“阿石,你别这样想我。你可能不晓得,我对许家或许还有几分用,这事儿传出去,我顶多就是名声不好,但你则不同。我只是想让你安心。”
容华听出江流石话中带了软刺,怕他多心,便急急地辩解起来。
“你若失了许墨的心,那将万劫不复。我实在无能,不能时时护着你。”
江流石从没有想此刻这般无力过,他知道自己卑贱,却妄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伟岸,孰不知自己竟要靠她庇护。
这一刻,江流石无比渴望权势,有了权势,或许就有了一切。
江流石沉默了,眼下的青乌厚重,有种说不出的疲累之感,刚刚生出来的旖旎,此时已荡然无存。
容华大约也知道说错了话,但不知那里说错了,看江流石沉默寡言,一副阴沉的模样,一时心下惶然。
她想了想,弱弱的扯了扯江流石垂下来的衣角,十分可怜的样子。
“阿石,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江流石回过了神,瞧着容华怯生生的模样,顿时又怜又爱,什么气都消了。
“你错哪儿了?”
容华一听这话,顿时又懵了,下意识的回道。
“我不知道呀。但我看你不高兴,想着道歉总没错的。”
江流石:……,呃,我家公主哄人的方式真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