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亭逸想着这边的特色,想着待回京,定是要给她多买些小玩意送给这个妹妹才是。刚要问楚暮白准备些什么才好,就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大对劲,他不由得神色一凌,问道。
“怎得?可有何不对?”
楚暮白看着纸上的寥寥数语,想着来前与那尉迟谒偶遇的那次,对方几次三番地强调,神色不由得又沉了几分,他支起身子,将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
“苏将军那边可有异动?”
苏亭逸不懂他为何突然提到自己父亲,将手中的书信先放在一边,一边接过楚暮白递来的轻薄信纸,一边说道。
“近来北狄吃了几次败仗,已经两次退守,老实安分的很,昨日还收到父亲来信说,并无大碍,但父亲担心其中有诈,并未……”
说到这,苏亭逸的话截然而止,看着书信上的字有些说不出话来。
“北狄许会在萧关一带处劫持粮草?”
不说这话说的太过自满了些,他一个未上过战场的小少爷怎会对北地这般了解,便是听闻家人说过,也不应当连同埋伏的地点都能猜出来才是?
更何况他们押送粮草的事,苏亭逸清楚的记得他并未同苏萱敏说过,那尉迟谒怎得知道?
不……
想来他是不知的,若是知道,当不会此时才说才是。
要知道,如今苏亭逸正是身处萧关……
事情怎会这般的巧?
楚暮白思忖片刻,一双清浅的眸子此刻染上了几分冬日的肃穆,他倾侧了些头,看着有些面色复杂的好友一眼,问道,“你觉得可信吗?”
信吗?
那自是信的,不说几次苏家军同北狄的几次对战,那尉迟谒都能猜出几分敌方的作战策略,便是说这萧关一带的地形,山谷崎岖,松柏遍布,这些日子又是大雪纷纷看不清道路,视野算不得良好,最是适合埋伏不过,怎得不可能?
但若说为何他们不曾想过这个问题,那自是此处乃是楚地,其后有守城的将士,前面有对敌的苏家军,在此处埋伏,便是得手也不宜离开,除非有内应……
可谁能保证军中没混有敌方的探子?
若是有……
北狄许真的会冒险一试,就算未抢得粮草,也当断了对手的后备物料,此方为对战的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