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必怀手里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擦拭,道:“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将军,只要他活着,我就会一直做他的部下,心甘情愿。”
白文机看着已经死掉的李元舒,问道:“我的作战计划是你暴露的,还是他?”
“我。”安必怀抬头看着白文机,目光凶狠的道:“不过将军的行程是他暴露的,所以我杀了他。”
白文机心里一颤,安必怀想让她死,却对父亲忠心不二,难道自己就这么罪无可恕吗?
是的。
“理由。”
安必怀将长剑竖在胸前,剑光凌厉,他叹了一声,轻笑道:“我姓安,江北安氏的安,安氏让我紧握兵权,配合桑军,再演一场夺权的戏码,助他们夺权,而我也只是执行命令罢了。”
白文机一愣,双眼圆睁,这个一直跟在父亲的身边的人,竟是安氏一族的人,那父亲知道吗?
白文机怒目喝道:“为了夺权,不惜将士的生命吗,难道就不怕桑国与柔利反悔,致使我大秦国亡国吗?你是大秦的将军,不是他安家的将军?您如此做怎么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大秦。”
面对白文机如此呵斥,安必怀不为所动,而是大笑道:
“二王子若是夺权成功,这大秦不还是信秦吗?至于亡国,桑国与大秦相比不过就是个只会背地里耍心机的娃娃,看他十万大军来势汹汹,不过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若不是有个伽蓝寺给他撑着,只怕他早就亡国了,而我这辈子对的起将军,亦对得起大秦,将军在时,我做到了一个部下该有本分,将军不在时,我就是个大秦王室争权的棋子,我也做到了,又有何错,你现在指责我,不过是因为我俩的立场不同罢了。”
“公子,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十八女孩,你自以为跟着将军久历沙场,看惯生死,正值年少,对任何不公平之事都有着一腔热血激情,可是权力面前哪有什么公道可言,掌权者才是公道,纵观哪一个掌权者脚下不是踩着万骨尸骸,才稳坐那个位置,如今这点牺牲又算地了什么呢。”
白文机心中怒火翻腾,死了那多将士,竟然还能得如此风轻云淡,就不觉得愧疚吗。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会寒了多少将士的心,他们离家,离开亲人,穿戎装,是为了守护家人,守护国家的,不是为了王室争权,将来他们选着跟随的人也必将是民心所向之人。”
安必怀摇头笑了笑,看着白文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而想法却真的孩子一样,轻叹一声,道:
“民心所向?呵呵,秦武一年,那时还不能称作秦武一年,那年嫡子受万民爱戴,是民心所向吧,奈何他不会打仗,没有野心,只有软弱的仁慈,但是我们当今的王,有野心,于是便砍了那个嫡子的脑袋,自己坐了王位,而将士们选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选,他们唯一做的就是服从军令,将军替他们做出了选择,将军指哪他们就打哪,就跟王权一样,谁能有野心执掌国家的王权,他们便跟随。现在不过是新一轮回的夺权罢了,以前将军为了我选好路,现在轮到自己选了而已。”
白文机怒道:“王依然还在,身为将军的你、、”
安必怀突然将剑往地一插,剑身插入地里,神情激动吼道:“只是还活着的先王而已,昨日邑传来消息,先王重病退位,由四王子秦文君继位,争权早就开始了,我为之付出忠心的那个王已经退位了。新王孱弱,我只不过选择了一个更强大的王而已,而你选择了一个没有势力的王,若是云州文氏有安氏的一半能耐,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