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听闻叶阳王爷失踪一事之后,百姓们十分着急,又因着圣上开宫门,收集下落信息。
这才使得许多百姓们纷纷拿着“信息”去拜访圣上,然见到的却是一男子,温润得很,音容相貌都静好得很,闻他言,如浴春风。
且知,这就是达递国的第一美——相里鹊连王妃。
“老伯,您慢走。”相里鹊连记下了老伯说的话后,便慢条斯理地说下这番话来,自然也是客道得很。
然而除了相里鹊连所说的这些话外,似乎一上午的来人,无非是说些无关要紧的话来,且不过凑上一凑这长安国难得的热闹来。
相里鹊连倒也颇有耐心,然纵然打点得还算是顺利,可心中惦记着的却是圣上,并非手中之事。
自李帝别后,鹊连深感度日如年,清晨的阳光、傍晚的晚霞,二者之间,似乎都隔得好远,好远。让他每个清晨,都在盼望着这似乎有些许遥远的傍晚时分。
“公子,该用膳了。”裴泽在相里鹊连的一旁,提点着。
相里鹊连听闻,抬头看那阳光,确实,日中正午,该用午膳了。
他点了点头,未言一语。
裴泽见此,便挥手示意,一众女婢皆手举木方盘,盘上白瓷,白瓷里皆盛有色泽美艳的食物。
她们训练有序地将食物一一呈上,放置到了裴泽的面前的一张长桌上。
鹊连拿起一旁的筷子,徐徐地一手举着另一旁的袖子,轻轻夹起盘中的食物,略过朱唇,轻入口中。
竟不知为何,终是吃着筷子上的食物,脑海里却未有食物的味觉,反倒是想起了李帝的音容。
也不知她食否?
“公子,饭菜不合口味吗?”裴泽见鹊连这般,行为举止形似有些徐缓,连忙问道。
鹊连摇了摇头,道:“不知圣上,饭否。”
裴泽听了鹊连的话后,微微一愣,满心忧虑,公子这般,倒像是中了圣上的毒了。
“公子,切莫挂念。圣上,应是……”裴泽的话说了一半,却又没有再说下去。
李帝这一去,到底会遇上些什么,他也猜不准。况且这一去,也有许多日了。
“吉人自有天相。”鹊连吐露了这么一句话来,似乎像是在安慰着自己般。
他吃了几口菜,便搁下了筷子,佛了衣袖。
裴泽见此,心中已然想要多加劝阻鹊连多多吃饭,可话却开不了口。他也未曾想过,居有这一日,公子竟对圣上上心到,饭都吃不下了。
搁五年前,他断然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么一日。
看着鹊连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鹊连被裴泽看得不自在,问道:“作何?”
“无事。”裴泽摇了摇头,便令宫女们将饭菜撤了回去。
“经此一去,圣上仍未传来消息。叶阳王爷下落不明,今圣上且不在宫闱中,怕是有异变。”鹊连这般说着,语气神情都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裴泽望着鹊连,心里的那句“公子,你刚才不还在说吉人自有天相嘛”,倒也是住了口,并未吐露出来,着实小心翼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