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戴儿进来,我有话要问。”
房宁,走出两步,对外喊到:“戴儿,你进来一下,爷爷叫你。”
房慕白赶紧起身,三步并着两步就进去了,红着眼眶问道:“爷爷,您好些了吗?”
“嗯嗯。好多了,爷爷有事问你。”
“爷爷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给您听。”
“上次嘉儿干的事情,你恨他吗?”老太爷人虽然快不行了,但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却仍目光如炬。
“不恨,但是有些伤心。”房慕白肯定的回答道。
“要是房家这次的坎没跨过去,家里垮掉了,你恨他吗?”
“还是不恨,自家兄弟恨什么,或许也有我没做到的地方吧,所以让三弟心中有些不太平衡,真要是没迈过这个坎,那就从头再来。”
老太爷看着慕白的眼睛,清澈干净。心里觉得这个孙子是优秀的,可培养的,于是问道:“房家以后要以行商做买卖为主,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房慕白说着看了下爷爷又看了下父亲。
房宁说道:“爷爷问你,你就如实说。”
“爷爷是这样的,如果我们以后以行商坐贾为重点的话,我没想着只卖烧酒。我想从烧酒入手,积累原始资金,再开酒楼、客栈、窑坊、首饰铺等等,我想着将钱投在多个行业,各个行业之间能够相互帮衬,行成产业集合,让房家成为大明商贾翘楚。”
“嗯~想法不错,不过生意只在大明的版图里还不够,你要走出去,把咱们房家的买卖做到外国去,这样才有可能让房家屹立不倒,你明白吗?”
“戴儿明白。”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老太爷自言自语,然后又道:“你且说说,接下准备怎么办?”
“我想去太原府推销潞酒。”
老太爷闭着眼沉思一会,摇了摇头,这才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太原府关系复杂,这会并不宜去,倒是邻近的平阳府是个好去处。正好我与知府孙保芸大人是至交好友。我拜访他一趟,定好这件事,就当给戴儿再助一把力吧。”
“好了,给大家说说,没事了,别担心我,都散了吧,我休息会。”
老太爷说完,就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休息了起来。房宁按照上官大夫的医嘱,每天给老太爷煎着药,子女们每日也来给请安。老太爷心情好、饮食规律,身子看上去着实好了不少。
这一天清早,老太爷穿着长衫,在院子里打起了八段锦,过来请安的儿女看到父亲的气色渐好,都由衷的感到高兴。
“宁儿,你让戴儿将潞酒装上半车,吃过午饭后,咱们祖孙三人一起出发,去一趟平阳府。”
“爹,你身体刚好一点,怎么能出去呢?”李梅儿关切道。
李梅儿心底里还是善良的,要不当初老太爷是万万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只是李梅儿有时拎不清状况,做些糊涂事罢了。
“嗯,无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呵哈~”说着又打了两拳,以示自己身体无恙。
老太爷不顾众人的反对,力排众议,硬是带着两人赶往平阳府。
由于前日有贼人,所以平阳府设了宵禁,戌时未到,马车已经赶到平阳府府治,未到宵禁时间,所以还是有一些灯火,一路上倒也不算冷清。
“吁~”
“爹,福来客栈到了,我去问问客房……”说话间,房宁便跑去客栈沟通了一番,将客房定好,才把马车停到后院。
“饿死我了,赶紧吃点东西吧,感觉前心贴后背了。”房慕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爷爷还没说话呢,就你饿?”房宁教训儿子道。
“吃吧,也挺晚了,都饿坏了。”老太爷发话了,这吃饭就是第一要务。
祖孙三人在一楼点了一份临汾县特色牛肉丸子面,大口的吃了起来,油尖辣旺的复合香气,刺激着味蕾,尤其是饿了的房慕白更是连吃了两碗。在马车上颠了大半天,头昏脑涨的三人,痛快吃完便各自回屋休息,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老太爷领着两人早早吃过,就乘车前往府衙,来到府衙将车停稳,老太爷递上拜帖道:“原户科都给事中房子连拜访好友孙保芸大人。还望通传一下。”
“房大人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不一会,孙保芸和几个府署官员出来迎接。
“子连老哥,你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快请进,快请进。”众官员也相互的作揖问好。
一行人进入正堂分主客就坐,因为房子连和房宁都是官员,所以大家聊的内容,主要还是集中在朝堂上的那些事。
直到临近中午,交谈才结束,各官员去忙自己手上的事务,现场剩下祖孙三人及知府孙保芸。
“子连老哥,我们移步偏房,酒菜已经准备好,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如何?”
“好啊,边吃边聊,另外我还给你带了些好东西。哈哈哈”老太爷说道。
“哦?子连老哥带的什么东西?我倒是很好奇。”
“哇哈哈哈,孙大人一会便知呀。戴儿你去马车上先拿几瓶,让孙大人尝尝。”
老太爷东向坐,孙保芸南向坐,房宁北向坐,而房慕白辈分小,则西向坐。
四人坐定,老太爷就招呼道:“戴儿,快给你孙伯伯把酒斟满。”
房慕白在这个场合里,就是个小跑腿的,用他的话来说,俨然一副接待小王子的模样。
“嗯~子连老哥,这酒可以呀。清香而又馥郁,甘冽又不失风味,入口绵柔,入腹暖心,好酒!!”
孙保芸给了很高的评价。
“哈哈哈,这酒乃是我这孙儿酿造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