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汜水县的文化建设搞得也太不像样了!
只听牛老五继续说道:“可能是让你把他打出心理阴影来了,杨龟寿从小就见不得刀枪剑戟,别人说话声音大点他都害怕,杨家也不能让这孩子就这么长成一个废物啊,就给他请了一位私塾先生教他读书习字,却没想到,杨龟寿别的看不出来,却在读书一事上极有天赋,七岁识字、九岁读经,十一岁的时候就能作诗了。
杨家一见他如此,自然是大喜过望,花费重金重新为他聘请名师不说,还把他送进了县学,据我所知,他进入县学之后读书还算刻苦,基本年年都是县学第一,就在刚刚结束的县学考试中,他又名列第一……”
谢直听了,很是错愕,还真没想到,这货还能有这两把刷子?怪不得柳三姨宁可花费重金,也要让他参加这一次的选徒饮宴,原以为是杨家通过刘县令走通了王昌龄的关系,给他内定一个名额,现在看了,这种准备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更重要的是,这货还真有点才学,就算真选了他,汜水县的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牛老五看着谢直若有所思,继续劝解道:
“今时不同于往日啊……
平常的时候,你见到他,动手打了就打了,反正他从小就挨揍,想必已经习惯了。
不过今天的饮宴上,肯定要作诗啊作赋啊,这可是他杨龟寿最擅长的东西,而你……不说也罢。
我就是怕你看到他在饮宴上大出风头,一时忍耐不住,再次出手揍他……”
谢直点头,终于明白舅舅这一家子人到底为什么担心了,自家的名声不好,还全是因为揍杨龟寿得来的,肯定从心里瞧不起他,结果今天饮宴之上,人家注定要光华夺目,说不定还会直接入了王昌龄的门墙,而自己这个“帽子恶霸”,说不定还得被别人挤兑挤兑,到那时候,还真不一定能不能忍住。
不过谢直却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对杨龟寿还真没有那种比较的心思,更何况还给他准备好了一份“厚礼”,正等着看戏呢,怎么可能在好戏开演之前先把主演给揍一顿?不过看今天这架势,不甩出来点干货,舅舅恐怕不会放过自己了。
“舅舅不必担心,三郎之所以答应您今天不出手揍他,乃是因为不能因为一时意气之争坏了三郎拜师王昌龄的大事。
舅舅想必也不知道,王少府极爱三郎的书法,曾有或因三郎、名扬天下之语,牛佐牛佑两人都是见证。
另外也不敢瞒舅舅,三郎此来参加饮宴,手中却不是县衙发送的请柬,而是王少府亲手书写的,而且少府也有明言在先,今日要让三郎记录饮宴盛况以作纪念。
舅舅请想,少府既然独爱三郎书法,又如此看重三郎,只要饮宴结束,三郎做一篇传记出来给他,到时候再多多美言几句,拜师一事岂不大有可为?
所以,区区杨龟寿,今日已然不在三郎眼中,三郎又怎么因小失大?”
牛老五一听,大为惊喜。
“有这等事!?”
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更是欣喜若狂。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我那姐姐在天有灵,也会欣喜!”
谢直见了,呵呵一笑,“如此,舅舅可能相信三郎了吧?”
“信了,信了!你都要拜师王少府了,舅舅还有什么不相信你的。”牛老五说完,却转身看向自家的两个儿子:
“你们兄弟二人听真,今日什么都不用你们干,你们就给我看住了你们三哥!
他要动手的时候,一定给我拦住了!
要是拦不住,你们俩动手先把杨龟寿给我揍一顿!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三哥动手!
听清楚没有!?”
牛家兄弟:“……”
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