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在国子监求学五年了,就剩下最后这三天,咱们虽然不怕别人抢夺,但是也犯不上再最后关头给别人抢夺的机会,他这才没有回来……”
谢直听了,点点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好凶猛的大唐人,为了学籍都敢拼命!幸亏我没去啊。
他这正庆幸呢,谢璞却说到了他。
“至于你……
你祖父来信之后,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父命不可违,我便也想尽了办法,最终也没能把你送到进士科中。
不过呢,好在明法科的教谕是我的同年,最近又对我有事相求,这才在明法科给你找到了一个名额。
如此说来,今年的进士科,你就别想了,先去明法吧,等明年这波人都走了,我再给你送进进士科。”
谢直闻言一愣,二叔要是不提,他还真忘了有这么一茬子事儿呢,当初谢老爷子给二叔写信,要求他给谢直弄一个国子监的名额,二叔回信说给弄了一个明法科的国子监名额,当时还迷糊呢,现在一听,敢情是这么回事。
不过去国子监跟着明法科上课,谢直想都不想就摇头了。
“启禀二叔父,三郎此来洛阳,是要考进士科科举的,这明法科么,不考也罢……”
谢璞顿时脸一板。
“糊涂!你当今年的进士科就那么好考么!?
不说省试,就说府试,就难上加难!
你听我给你细说。
刚才说了国子监的情况,你也听了,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国子监的名额现在都在抢,还不是名额有限而学子众多?
你可得想明白了,敢去国子监抢名额的,不是我河南府本地的官员,就是跟随圣天子前来洛阳的高官贵胄,他们抢到了名额,自然不用多说,但是,他们要是抢不到名额,又当如何?”
谢直一听,脸色也跟着变了。
国子监之所以吸引人,主要就是通过了出监的考试,就直接获得了省试的资格。
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难道那些人就不考了?
不可能!
那么,他们如果想继续参见开元二十三年的科举考试,留给他的路,就只剩下一条了。
乡贡!
也就是说,那些挤不进国子监的学子们,都要在河南府参加府试!
谢直原本以为今年府试还和往年一样,最后与河南一府之地的学子同场竞技,如今看来,这还指不定会增加多少人来争夺那几个有限的省试名额呢!
这是从普通模式直接升级到了地狱模式啊!
这不是他么的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