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顸倍感愁苦之时,陈儿洒一阵风似的跑来秉报:“马厩中的草料,嘿,一直垛到屋顶,能否喂马?”
好啊,瓮里有粮,心中不慌,刚刚找到了稻米,这会子又有了草料,眼瞅着不就齐活儿了么?然而,王顸却脱口说道:“且慢!万一投了毒呢?得小心一点。”
这算是现趸现卖了,但凡有用处的经验,为我所用,尽管拿来!杜牧耕却说:“我看未必!”
王顸一愣,心里说,我加倍小心之时你又未必?这番狼上狗不上地难在一个调调儿上,分明就是不想尿到一个壶里去,其中居心何在?
杜牧耕似是明白了王顸脸上的神色,道:“角楼上的鸟儿吃了稻米,并无异样,足以证实此处守军撤通之时,或许未曾料想到会有进犯之敌前来,更未想到我等南国使团来此借宿一夜。”说罢转头面向陈儿洒身后的两个兵卒,吩咐道:“可先喂一匹马,小半个时辰之后再做安排。”
王顸正打算随了陈儿洒去马厩察看草料,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看时,原来是去驿站外面寻找吃食的四个兵卒,为首的一个跳下马来,报告:“少将军,我等射得麋鹿一只,狍子一只,在溪流中捕得黑鱼十五条。”王顸并不关心这麋鹿与狍子,却问:“可曾见到有人家?”那兵卒回禀:“驿站外面山林稠密,并未见到有人家。”
未有人家,也难怪能轻易射得麋鹿、狍子。只是这荒野边境之上,且不可久留,好歹过了这一宿,明日速速赶路。王顸道:“陈儿洒,这些猎物,由你安排人去料理,今夜间吃完喝完,明日也好赶路。”说罢,又问杜牧耕:“已是酉时末刻,安梁郡王的吃食,是否应该问问云锦阿姊?”
杜牧耕满脸无奈,小心地说:“是该派人去问问阿姊,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看我等手中有些啥东西?”
“有稻米,蔓菁,麋鹿,狍子,黑鱼,这些个,还不够么?啊?”陈儿洒大声喊话的地方,几个兵卒已把麋鹿和狍子开膛破肚,大块大块的肉就割好摆在了那里。杜牧耕一时难以接受如此血腥之场面,对着王顸拱手道:“烦请贤弟前去询问一番,听听阿姊的意见,再做安排也不迟。”
王顸抬脚迈进丞署的院落,玉奴迎了出来,道:“阿姊随身带了府中的云片桂花糕,小爷子吃过一些,刚刚睡下,应该是路上累了,阿姊吩咐过了,你们只管为小爷子弄一碗稀米粥,再平安度过这一夜,咱们一众人等就算大吉大利了。”飞库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