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朗清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郑清开口问道。
孔飞轩想了想,觉得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既然程朗清有那个本事搞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次就算他过关,要是再有下次,绝不会这么好运了。“算了,这次算他运气好。”
郑清点点头。
孔飞轩不追究了,施茂行等人却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本以为挑水的事就这么过了,可程朗则却想把他踩到泥里。
他们去找了院长,“院长大人,学生等有事相禀!”施茂行和程朗则一行人自己跑到院长的住处,想告程朗清一状。
“王爷,这次你来可要好好读,莫要辜负了皇上和王妃的期望啊。”罗院长正苦口婆心的在茶室劝告来“插班”的杜承衍。
杜承衍磨磨蹭蹭了好几天,再慢也还是到了,这会儿正无聊的听罗知恩院长的教导,烦的不行,正巧这时候施茂行几人来了,杜承衍大喜,跟解脱了似的催促罗院长,“知道了,罗老爷子,外面学生在找你呢,快去,快去,说不定有什么大事!”
罗院长本想再说几句,可被杜承衍推着往外走,无奈之下只能先顺着他,等会儿回来再接着说吧,杜承衍见他出去了,松了口气,坐下喝茶。
罗院长让人把施茂行几人请进来,“你们来此,有何事啊?”
“院长,黎山书院自打建立起,就提倡清廉节俭,不允许学生们带任何贵重玩物等,以免学生们玩物丧志,可如今,竟有学生破坏了规矩,为了享乐带了不少奢侈玩物,有违书院院风,学生认为,这种人不适合在书院继续学习。”施茂行一字一句的谴责道,语气完全是为书院着想的样子。
罗院长皱眉,“有这种事?”
在施茂行的颜色下,程朗则也走上前状似惭愧的说道:“是的,院长,施兄所说那人正是我堂弟程朗清,我们早已分家,我竟不知道他如此贪玩享乐,来书院也静不下心来。”
罗院长听到程朗清的名字有些惊讶,程朗清他当然是知道的,是今年新进的学生,成绩优异,为人也十分谦逊,怎么看也不像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啊,“程朗清?可是年纪第一的那名学子?”罗院长问道。
听见罗院长好似不敢置信的话,程朗则低下的脸阴暗了一瞬,又恢复正常,抬头叹息道:“正是,院长曾教导,学问固然重要,可品德高尚才是为官、为人之道,再加上,之前程朗清对……女院学生的骚扰行为,学生认为,如此行为不端的人确实不适合留在书院。”
罗院长听的一阵皱眉,一时间没有说话。
在茶室的杜承衍也听得清清楚楚,自打听见程朗清的名字,他就一下子起了精神,听了个明白,原来是有小人在背后告黑状,他跟程朗清相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程朗清是什么人,什么贪玩享乐,杜承衍火气直冲脑门,还真有人敢欺负他的朋友,看他不帮着找回场子。
杜承衍忍不下去了,直接就冷哼一声,从茶室出来,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一行人。
“这位是?”施茂行几人不认得杜承衍,不明白怎么院长茶室还有客人。
罗院长奇怪杜承衍怎么自己出来了,不过还是给他们介绍了,“这位是凌郡王,当今皇上的堂弟。郡王,这几位是书院的学生。”
程朗则一惊,大喜,居然是王爷,赶紧拱手文质彬彬的行礼,“学生程朗则见过凌郡王。”
其他人也赶紧跟着行礼,“学生见过凌郡王。”
杜承衍看他们谄媚的样子,心情更不爽了,“背后说人言,这就是黎山书院的学生吗?”杜承衍质问在场的人。
所有人一听,脸色均是一变,程朗则等人更是紧张,怎么回事,凌郡王好像很不喜欢他们的样子,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罗院长不知道杜承衍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大,“王爷,你这是?”
杜承衍撇撇嘴,“你们刚才说的程朗清,他到底带了什么享乐玩物,让你们这么诋毁他?”
罗院长也想了解的更仔细些,询问道:“是啊,你们且说清楚些。”
程朗则几人对视几眼,就开始诉诸程朗清的“罪状”,施茂行义愤填膺的说道:“王爷,院长,书院为了锻炼学生的意志和体魄,因此时常会让学生去帮厨房挑水,可这程朗清他却偷懒不愿亲自劳作,而是拿出了不知什么东西,将泉水引到厨房,自己却在一边歇息,此为一。”
确实,书院是会轮流让学生去挑水,不过大多只是意思意思,挑个一两桶就是了。
“是的,这点,我等几人都能作证,不仅是这一点,有同窗曾去过程朗清与沈江沅的书舍,谁知,竟看见他二人正在吃偷从山下买来的饭菜,书院规定,所有人都不得偷偷下山,程朗清二人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竟违反院规,此为二。”程朗则也义正严辞的补充道。
其他人也纷纷说出了一些事情,加起来还确实像是程朗清吃不得苦,用尽办法在书院中享乐。
“程朗清他自私自利,每次都会取一大壶热水,这种天气热水拿回去不多时就会凉下来,他一次取那么多一定是用来沐浴,如此浪费,却不知让其他同窗都可以分享到热水。”这话要是程晓冉听到了,一定很无语,热水沐浴就是浪费,这些公子哥的日子也没她想的那么舒服啊。
“没错,前次,我居然看见程朗清他用纸来,来,如厕。”一个学生难以启齿的说出这句话。
这话一出,本来还在思索的罗院长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什么?!”瞬间就觉得程朗清做事不妥,居然做出这等荒唐的事,“你说的当真?”罗院长盯着说话的学生严肃的问道。
说这话的学生叫柳琦,是个八品县官的儿子,平时没什么存在感,老老实实的跟着施茂行一伙人混,在书院过得还算不错。
见所有人都看向他,尤其施茂行有些气急败坏的瞪他,这么大的黑点怎么不早说,柳琦有些紧张,不过还是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清楚,“是,四天前,我刚好在学堂那边的茅厕门口看见他手里攥着几张纸正要进去,那,那样子,就像是……”要用纸来擦的呀,后面的话柳琦就没有继续说完,不过大家都懂了,书舍是有单独的马桶的,只有在学堂附近的茅厕才会碰见其他人。
施茂行像是抓住了大把柄,急忙对罗院长说,“院长,程朗清简直是有辱斯文,多少寒门子弟因为用不起纸读不起书,他竟然用纸这种文人最重要的东西用到茅厕那种污秽场所,一定要对他加大惩戒!”
罗院长有些犹豫,“还是先找他问清楚,拿着纸进了茅厕,也不代表,呃,总之先不要下定论。”懒人听书lanren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