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衍可知道这是真的，在程晓冉家他也是用的草纸，不得不说，好用的很啊，程晓冉还送了不少给他呢。

“院长说的是，那我们就一起去找他对质吧？王爷也一同去，如何？”程朗则提议道。

“此事若确实无误，影响就极为恶劣，院长，我认为应该请上几位副院长一同前往对峙。”施茂行又加了一个提议，心中狠戾，这次，看他还怎么解释。

杜承衍一点都不担心，他曾经也惊讶于程家的奢侈，不过在知道程晓冉用什么制作的草纸后，就一点不心疼了，所以这会儿一点也不慌，还有种看好戏的心态，造纸可不是小事，要是这群老头子知道有如此便宜的造纸技术，估计要疯吧。

今日恰巧是休沐日，在施茂行和程朗则等人的撺掇下，罗院长召集了几位副院长，加上杜承衍，浩浩荡荡的去程朗清的书舍询问。

众人进了程朗清和沈江沅的书舍，这里的书舍会比基础学院的大些，还有个独立的小院子，辛夷正在院子里炖着甜汤，是用带来的干莲子还有一些水果做的，看见突然进来了一大群人，站起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事吗？”

罗院长面色平静的说：“我是黎山书院的院长，请问程朗清在吗？”

辛夷一听，赶紧行了礼，正想进去叫程朗清，就见程朗清二人已经听见声音出来看情况了。

“罗院长，几位副院长，不知来学生书舍有何要事，要如此兴师动众？”程朗清不解的问道，还看了杜承衍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也来了，不过没有打招呼。

杜承衍悄悄的和他使眼色，挤眉弄眼的，程朗清看见了心底无奈，这哪像个王爷。

罗院长此时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比较温和的让他不要紧张，“程朗清，今天来是有事要与你确认，你如厕时是否使用纸而非竹片？”罗院长讲倒不忌讳这个，说的堂堂正正。

程朗清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事惹祸了，用过草纸后，再去用竹片实在是太过痛苦，因此他思索再三，还是顺了程晓冉的意，带了不少纸来，而且还带了简易的造纸工具，准备就地取材，随用随做，虽然听起来有些尴尬，不过确实可行，辛夷平日有空就会制作些草纸，也不需要太精细，只要消毒到位即可，再粗糙也不会比竹片更苦逼了。

程朗清毫不隐瞒的回答：“确实如此。”

此言一出，诸位老师都哗然，因为他们来的动静大，所以还跟着许多学生，在院外探头探脑，听见这事，议论声渐起。

施茂行更是蹦出来大骂：“你怎如此骄奢，你可知世上有多少人读不起书，你作为读书人，竟然这么浪费纸张，有辱斯文，可对得起那些人！”他做梦都没想过这么义正严辞的话会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其实有钱有权人家不用竹片的大有人在，多是用些布料，说起来，不一定不比用纸奢侈。

罗院长脸色也沉了下来，只觉得心中无比失望，他原先还是很欣赏程朗清的文采，“即你已承认，那就收拾东西即日离开书院吧。”

程朗清皱眉，“院长，不知学生做错何事，要逐出书院？”

沈江沅觉得院长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在一旁静观其变，找合适的时机帮程朗清。

罗院长没想到他这么冥顽不化，分明自己都已经承认了，“程朗清，你可知纸张作价几何？”

程朗清朗声答道：“一合普通宣纸二两银子，寻常百姓半年的花费不过二两银子。”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这等骄奢之事，浪费如此珍贵的宣纸。”罗院长质问道。

程朗则抢在他开口前说，“朗清，既然做错了就道歉吧，黎山书院你留不得还可以去其他书院碰碰运气啊。”

“是啊，程兄，你就道歉吧，不要让院长再失望了。”施茂行也阴阳怪气的说着。

“居然用纸来如厕，真是有辱斯文。”

“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诶，我还很佩服他的文采呢。”

院外的学生开始议论纷纷。

程朗清听着这些言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程朗则得意的嘴脸，心中冷笑一声，打破他的幻想。

“院长，学生自然知道使用普通宣纸是十分不妥的事，但学生并没有用过。”程朗清说道。

施茂行立刻跳出来，“你刚才分明承认了，现在又想反悔不成，你当我们都没听见吗？”

罗院长也皱眉，“程朗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朗清笑着说，“院长，各位，你们都误会了，我确实如厕用了纸，但却并不是这普通宣纸。”

这话更难理解，毕竟他们怎么会知道还有那么便宜的纸呢。

柳琦在施茂行的示意下，接着攻击程朗清，“你这是狡辩，就算你不是用的普通宣纸，别的纸也都是价格高昂，你都难逃谴责。”

“是啊。”其他学生也认可。

各位老师副院长也都不满的看着程朗清。

罗院长摇摇头，显然也觉得程朗清在硬撑，“程朗清，你且收拾东西离开就是了，书院不会追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