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一切都完了!功名也完了!”
喃喃自语中,一口鲜血吐出,直直摔倒在地。
“汗青!汗青!”赵一山顿时大急。
“嫂子!伯母!汗青昏倒了!”
情急之下,他立刻对着鲁灵家宅大声呼喊。
随即,只听得屋内一阵响动,而后从中冲出来两位妇人。
其中一人五十多岁,脸上皱纹四起,头发斑白,一身黑色旧棉袄。另外一人与其打扮几乎相同,二十五六,模样还算清秀。
她们不是别人,正是鲁灵的母亲和妻子。
“汗青!汗青!”母亲跪在雪地里捧着儿子的双脸大叫。
“赵一山,你对鲁灵做了什么?”
“伯母冤枉啊,我想汗青兄乃是听闻噩耗,悲伤过度昏厥过去了!”
“那...那该怎么办?”一边的妻子也急得直跺脚。
“昏厥...昏厥!掐人中!”
老母亲说话间,已然在鲁灵人中掐个不停。
足足掐了二三十下后,终于有了效果:“咳咳...”
咳嗽声中,鲁灵睁开双眼,三人合力才将他扶起。
“鲁灵!好好的怎么会昏厥过去?”
随即,老母又转过头对着儿媳质问:“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母亲,冤枉啊,儿媳什么也没做!”
赵一山赶忙道:“伯母,您多虑了,不关弟妹的事!而...而是大清朝亡了!”
“你...你说什么?大清朝亡了?好好的怎么就亡了?那新的皇帝是谁?还能继续考取功名吗?”
面对老人家的问话,赵一山只是默默摇头。
忽然,鲁灵淡淡发话:“你们都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汗青兄,你也别太悲伤,天生我材必有用!”
“是啊鲁灵,咱们历朝历代亡的还少吗?可新朝代不也照样继续考功名!”
两人的安慰,换来的却是大声咆哮:“走!都走!”
挣开几人的搀扶,鲁灵缓缓走在大雪中,背影孤独而凄凉。
从未见他发过脾气的几人顿时愣在当场,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山,到底怎么回事?这清朝亡了,难道读书人就不能继续考取功名?”却是鲁灵老母轻声问道。
“伯母有所不知,现在讲民主,不兴科举那一套,学习的是科学技术,要办实业,读圣贤书自然没有用处!”
“唉!你个鬼老天,可让我们鲁家怎么活啊!”老母顿时双泪齐下。
随后又立即想起什么:“一山,拜托你件事。”
“伯母请说。”
“鲁灵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要紧事,你能不能远远跟着,千万别让他出事,合适的时候好好劝劝他!毕竟,我们这一大家子可全都指望他呀。”
“伯母别担忧,我与汗青既是好友也是患难兄弟,您放心吧。”
说罢,赵一山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