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诊了脉,府医了然的点点头:“受了大寒,寒邪入体,我开个方子,照服半月,接下来一个月时间,一定要注意保暖。”
言之将人送出去之后,直接去煎药了。
阮夭夭浑浑噩噩的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身形一倾,就倒在了床榻上,像个窝成一团小奶狗。
好冷啊,连被都冰凉冰凉的,天还没冷起来,手炉也没带来,言之急的团团转。
阮夭夭使劲儿把自己蜷进被子里,似乎这样,就能汲取多一丝的温暖,只有满头散乱的青丝,俏皮的钻出被子。
混混沌沌间,被上一沉,她探出一个脑袋,是谁啊,来给她送药的么?
迟滞的动了动眼,看清了床边一脸沉郁的男子,冷月色的衣袍,肖似她的五官,她突然就觉得好委屈,瘪了瘪嘴眼眶涌上温热,下意识就撒起娇来。
“大哥。”她探出藕臂,伸向阮明霁。
这拐着弯的鼻音,像一击重拳,狠狠击打在阮明霁的心头,他毫不迟疑的坐在阮夭夭身边,把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
那张俊美的容颜缓缓低下,抵住她的额头,两张相似的脸孔凑在一起,本该是倾倒天下的画面,却因为阮夭夭病娇的模样,溢出几分柔情。
额头滚烫的温度,与阮明霁冰冷的表情,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反差,更渗出满满的疼惜。
阮夭夭从小就被娇养,身体一直都不错,嫌少生病,这次,却病的这么严重。
他后悔了,就不该,让阮夭夭到这里来的,就应该把她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细细小心的护着。
窝在阮明霁怀中,从他身上汲取着安心的气息,阮夭夭眷恋的蹭了蹭,公冶峥看到的,就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她。
就连那次山洞中,他抱着发热的她,她也不曾漏出过这样依恋的面容,想必潜意识里,也是清楚,他不是她依赖的家人。
一道杀意凶猛袭来,公冶峥抬眸就看到阮明霁眼中,闪烁的凶光,似乎要将他撕碎一般。言之端着药,从门外进来,恭敬的把药递给阮明霁:“公子。”
阮明霁铁青着脸接过药:“滚去受罚。”
言之什么都没说,躬身退下了。
阮明霁环抱着阮夭夭,如梦似幻的容颜覆盖上温柔之后,足以融化世上所有寒冰,哪怕展露十之一二,也足以让女子为之疯狂,而他将这一切,都给了怀中的妹妹。
难怪天下女人都嫉妒阮夭夭,有那样的出身背景,还有那样五个宠妹入骨的哥哥,哪怕只分给她们一个,她们恐怕做梦也都会笑醒,可这一切,都给了阮夭夭。
轻轻吹凉汤药,他轻声哄着埋首怀中的妹妹:“乖,喝药,喝了药,就好了。”
“你骗我。”阮夭夭在他怀中蹭了蹭,任性的撒娇:“我不喝。”
这样娇憨的阮夭夭,是外人根本见不到的,但房间中,还有一个人,阮明霁一个冷眼甩向站在门口的男子:“公冶世子,是不是该出去了。”
公冶峥不动如山,就跟没听见一样。
脸皮真厚,阮明霁也不跟他在这争论,夭夭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