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滑椅;其中一张桌子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支外壳微微变形的白色钢笔,一本暗色系的本子,电脑旁的花瓶里,腊梅独绽放。
另一张桌子陈列着各种栽花、包花的器材。
白喜欢白色的玫瑰,她总是被这种不加渲染的颜色吸引,红太过耀眼,蓝太忧郁,黑太深沉,都不如白色——淡雅。
她迅速将玫瑰花束包好,此时已经是午十点;她披大衣,将头发放下来,散在脖间,取暖;提笔记本电脑,将钢笔放于背包里,又摸了摸口袋的钱包,出门。
阿姨见她没有系围巾,戴手套;先生嘱咐过一定要保证白出门的保暖,她从吧台的抽屉里取出白的围巾、手套,追了去。
白高挑,走路挺快,远远的阿姨看见一名男子替白戴围巾,那不正是先生嘛!阿姨的笑容泛于脸,她已经四十五岁,却很少见到哪位年轻男子像先生对白那般好。
觅欢凉到了医院,老太太正在给凌微月做例行检查。
他将怀中的百合插于花瓶中,待老太太做完一套检查,他才毕恭毕敬走过去,喊道:“奶奶!”
老太太拍拍觅欢凉的右臂:“我的好孙子,到底是醒了过来;以后,肯定是有福气的。”
觅欢凉低头一笑,不语。
沈姨走到病床前,握住凌微月的手,语重心长:“微月,我们来看你了。欢凉也来了,你一定要坚强,要快点醒来。”
沈姨转头眼神示意,觅欢凉自然是懂得。
他走过去,替凌微月掖了掖被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凌微月,谢谢你!以春为期,我答应你,如果你在春日尽前醒来,我会履行婚约;如果迟一醒来,我们的婚约便再也不作数。”
他是一个男人,看着凌微月躺在床,毫无生机的模样,他内疚,自责;如果,四月只能活在他的心底,那就这样吧!
凌微月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沈姨喜极而泣,老太太又扒着凌微月的眼皮看了看,仪器看了看,才点点头。
回梅庄时,沈姨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欢凉,你在病房里的是认真的吗?”
沈姨担心,欢凉只是一时冲动,毕竟,他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觅欢凉苦涩一笑,没有回答。
“你不找她了?”觅欢凉自然是知道母亲口中的她是谁,可是,她还能回得来吗?
“妈,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有她的消息吗?”觅欢凉更加明白,就算有消息,母亲也不会知道,可是,他还是将话问了出来。
“没有任何媒体可以给出具体的死亡人数,他们不敢,一旦真实数字被曝光,面的官员哪还能安生。所以,无从得知消息。”沈姨倒是得在理。
“过了年节,我要回趟云市,您就在梅庄住下,以后,我们都在一块。”觅欢凉话题一转,“我要回去看看陆豪。”
如果陆豪已经恢复如常,他或许可以从陆豪那里知道些当时的情景。
他从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