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暖阁,正好俯瞰清风浦风景,明月皎皎,簟纹灯影。卫施染倚在窗边,微风拂起发丝贴在脸庞,真美。
她转身走到柜子前,拿出金匣子,里面装的是她十五岁的少女梦,穿上它和心悦的人喜结良缘。
卫施染褪去衣裳,身形单薄,长发如墨,肤如凝脂,四肢修长,恰似如花美眷。
她轻轻抚摸着嫁衣,领口绣了夭夭桃花,袖口纹着五彩祥云,就连裙摆都绞着珍珠,锦绣罗缎流苏盈盈,笑着穿上。
“好美的嫁衣,他会看到吗?”
卫施染自言自语着,在铜镜前坐下,绾起青丝,落笔在脸庞添了一朵彼岸花,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美艳,动人。
沈如玦浑然不知身旁的人早已离去,看着戏竟也不知疲乏,抬头侧望了一眼才知卫施染已不在。
“杨老板,随我一起的姑娘去哪儿了?”
戏院的老板杨玮,年过四十,倒也识人辩物,沈如玦出手阔绰,服饰不俗,他自然要时时侯在沈如玦身边。
“这位爷,方才的姑娘说累了,让你先看着戏,她去楼上休息。”
“她当真这么说?”
沈如玦暗觉不妙,目露忧色。
“爷当时听戏听的入神,那位姑娘说话您没听见。”
“带我去。”
“是。”
合欢台楼顶,残星点点,红月憔悴,卫施染手挼裙带,红泪欲流。
沈如玦在房中未找到人,只见卫施染先前的衣裳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气急败坏,一脚踹在杨玮胸前,杨玮像个皮球一样破门而出。
“如果那个女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合欢台的人全部陪葬!”
沈如玦怒不可恕,俊朗的脸庞此刻充满杀戾。
“小的也不知道啊。”
杨玮连滚带爬的跪在沈如玦脚下,吓得屁滚尿流。
“快看啊,看屋顶的那个人在跳舞。”
一时间合欢台楼下挤满了人,都在看楼顶那个起舞的女子。
“老板,那个小姐她……在楼顶。”
“啊?”
“滚开。”
沈如玦很是不耐烦,一脚踢开脚下的杨玮,向着人群走去。
屋顶的卫施染嫁衣如火,红颜媚人,只见红裳飞舞,摇摇欲坠,看的令人揪心,生怕她一个不稳跌了下来。
沈如玦跃上屋顶,眼色焦灼。
“施染,快过来,方才我看的太入迷了才会忽视你,对不起。”
沈如玦放下姿态,无论如何,他只要眼前的女子无恙。
卫施染停下舞姿,罗衫泪几行,凄冷开口:“笑话,太子殿下当真是误会了,为你?我卫施染会如此?”
沈如玦仿佛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女子不复往日清纯,她的眸中多了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