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还不配。”
又是凄冷开口,言语中竟是揶揄。
“施染,你……”
“你知道吗?若是我跳下去,他就会知道,我死了,他会记我一辈子。”
她闭上双眸,这场红尘梦该醒了罢。
“他?”
沈如玦不明所以,难道卫施染已心有所属?
楼下,沈如玉仓皇赶到,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心中慌乱不堪,奈何嗓中干哑,开口艰难。
“不……要……”也就只有他自己听的见。
“你看啊,他来了,不过太晚了。”
卫施染笑着,垂手而立,寒雾习习,曼影纤瘦。
“你竟是为了他?”
沈如玦心中似有怒火焚烧,向卫施染逼近,他的未婚妻竟然为了一个自己厌恶的人想要自戕,他不允许。
“沈如玦,混蛋,不要靠近她…”长途的奔跑已让沈如玉掏空了身体,此刻他“内忧外患”就连说话都倍感艰难。
眼见沈如玦向自己靠近,卫施染不假思索垫脚向下跃去,沈如玦什么也没抓到,眼前一空,高楼危危,竟让他害怕驻足。
身体在极速下坠,袖罗垂影纤瘦,耳畔是沈如玉歇斯底里的“不要”,她的世界突然安静,身体的剧烈疼痛渐渐乌有,就这样坠入地狱吧……
沈如玉狼狈的爬向她,猩红的眼中是无法抑制的泪,他失声痛哭,嘶吼,眼前女子的血染红他的白衣,他爱抚的将女子抱在怀里,人群闹杂,他视若无物,他只知道怀里逐渐冰冷的女子,永远的离开他了。
“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远远的,颜舜华看着,胸口隐隐作痛,脸色也有几分苍白,她刚赶到便看见卫施染从高楼跳下,像一朵彼岸花一样,坠入阎罗。
“主上,我们还是走吧。”
夏苑看到颜舜华这般,定是心中自责,虽然颜舜华一向没心没肺,但也不是大恶之人。
“他很难过,我要帮他。”
胸口疼的更厉害,颜舜华脸色已毫无血色。
“主上,您又犯病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颜舜华从小便有心悸症,稍受刺激便会发病,发病时胸口疼痛万分,全身乏力,像是有一万发剑同时穿心而过。
曾有人言,她活不过双十年华,其实刺不刺激的事,不在于他人,而在于她自己是怎样看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突破着,尝试各种惊险的事,她在腰间系着绳子从高山之巅跃下,她去古墓不吃不喝与死人生活七天,她在乱葬岗与野狼抢着腐尸……
她硬生生的挺去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不曾想沈如玉的狼狈却让她又一次心悸。
“不能走,沈如玦不会放过他。”
几乎是用尽全力开口,颜舜华捂着胸口,瘫软在夏苑怀中。
“不可,你这样会疼痛而死。”
夏苑眼中尽是担忧,颜舜华苦活十四年,大计未成,坚决不能断送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