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玉这话的,句句都是以龙子辰为出发点,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做为笑傲江湖的辰玉公子,当然可是成人之美,可是做为大金国的皇帝,便会做出诸多思虑,一些阳谋阴谋她都能理解。
而白冰川既然做了黎国的王,不管做出任何决定也都会有很多考虑,一切会以黎国的利益出发。
两人都是人中龙凤,孰强孰弱各凭本事,不是她几句言论便能控制的,她的心里也不会偏重于谁,如今她的心中,想得最多的便是剩下的几大门派会不会卷入到此次动荡中来,因为那里有他的亲人和朋友。
她不知道龙子辰到底会不会云为方之焕推波助澜,她这些时日甚到有些不敢看宫外传来的消息,她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时宫这才一年多的时间,这高高的宫墙便已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她淡淡地转移了话题,道:“子辰,无双师姐最近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你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
“并没有!”龙子辰急急得否认,反倒让人更加疑惑。
白冰玉正色道:“子辰,其实无双师姐是真心待你好的,你刚刚登基那段时间,每次无双师姐去给你送的那些补汤,点心其实我都不知道,都是她特意调制的配方,然后打着我的名义给你送过去。”
龙子辰的脸色寒了几分,道:“玉儿,你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并无其它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无双师姐给你一直都是一片真心地可鉴,她打心里珍惜你,也值得你去好好珍惜,子辰,你好好问问自己的心意,难道无双师姐在你心中真的无一丝特别之处吗?”
龙子辰细细得盯住她,想从她脸上找出除了诚意外的哪怕一点点别的情绪,或许她只是因为中秋之夜他去了广寒殿而醋了,才会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虽不喜女人话夹枪带棒,虽然口中着诚恳又善意的话,可是却偏偏能让人感觉到那里的别有用心。
可是这时候他却殷切得希望能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因为醋了而来的别有用心,可是终究他只能是失望的。
“玉儿,我待你如何?难道就没有千般万般的珍之惜之吗?那你可认为我也是你值得珍惜之人?”
“子辰,那不一样,我不值得你待我那么好,但是你与无双师姐,都是值得的人,你何不去换一种心思,去试着接受一下?”
“这后宫之中,你为我娶回了那么多女人,所以现在你要劝我雨露均沾了么?”龙子辰声音有些提高,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既然话已至此,白冰玉便想着把话清楚。
“鉴于方忆枫中秋的举动,后宫之中每个嫔妃或许心中早有怨气,只不过不如方忆枫专横罢了,虽然我私心里还是更偏重无双师姐,可是既然已经将这些妃嫔美人都娶回来了,其中又不乏貌美又良善的姑娘,所以你……”
“住口!”
龙子辰已气得有些微微颤抖,他自床上坐了起来,愤怒中带悲伤,还有一丝绝决,“玉儿啊玉儿,我的好皇后,你可真的越来越会替我着想了,去玉兰城之前,你明明不是这个态度的,难道你心中就这么放不下他吗?就算他活过来之后一次也不来找你,难道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开吗?好!我今就遂了你的心愿,你吧,今日你想让我去谁的殿中?还是招谁待寝,我都听你的……”
“子辰,你先听我完……”
“不必在了,方德妃?还是白淑妃?你只需要我招谁侍寝能让你开心?”其实后宫之中这些莺莺燕燕,他也就记住了这两个。
白冰玉知道他已气到了极限,些时多已无太多益处,其实当初她会存了私心,也希望无双师姐能得偿所愿,与心爱之人一双一世一双人,可是既然为他娶了这么多妃嫔,她便没想过要他用来当成摆设,其实他若是在这个妃嫔之间周旋一下,想必在朝中也会顺畅很多。
龙子辰起了身,穿戴好衣衫,道:“玉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是为我着想,还是找一个推开我的借口,或许是让你自己心安的借口,我对你过,为你做得一切,我都心甘情愿,所以你大可不必觉得不安,觉得亏欠我什么,更不必这么为我着想。”
完他便头也不回得走了,徒留下白冰玉心中五味杂阵。
他她去玉兰城之前并不是这个态度,她又怎么会不知他得是因为见了七她才转变了,可是她却没敢的是,自打将这些妃嫔娶进宫之后,她便是这个想法,只是那次皇太后让她劝他时,她以为他做为一国之君定会权衡利弊,所以才一口回绝了。
她心中轻叹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苦了无双师姐了。
至于七,她心中到底有没有放下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听到他要与皎月姐姐成婚时,心依然会痛得无法呼吸,可是却已没了年少时的胡作非为的任性,而是多了一些对命阅顺从。
龙子辰今日本想宿在无忧阁的,可是却被白冰玉激怒,他漫无目的在偌大的皇宫中游荡,忽然才发现,这皇宫本是他家,他却突然没有可去之处,似乎不管到哪里都没有归属福
忽然一阵笛声,将他的烦乱的思绪拉回,不知何时他已走到了广寒宫的门外,吹响那轻音缈漫得不是白无双,还会有谁。
想起中秋那日两人差点将木成舟,他的心头便又烦乱了几分。
白无双这个姑娘虽然聪明通透,却又能让人一看就透,她从不爱遮掩喜怒,这点倒是与白冰玉很像。
若白冰玉便一团火,那白无双便似一条时疾时徐的河,白冰玉能将周围得一切都带得热烈起来,且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而白无双徐时让人静心,疾时力量喷薄,却能容川纳水,在她面前,你从不必掩饰自己不好的一面,所以他觉得她是一个好的知已。
他可以从她的笛音中听出她的喜怒哀乐,却很少在乎她为何喜乐,为何哀伤。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他心中已被玉儿装满了,再容不下其它,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他静静得站在宫墙外,听着那如同的笛音,这世上恐怕将笛子吹得这么好听的人,也只有她一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