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笛音如同一汪静湖,不由得让人感觉到仿佛置身于深山中的清澈的湖水旁,月色如银盘,将湖面染上银辉,偶尔有梦中惊醒的鱼儿跃出水面,时光便静止了。
龙子辰跃上宫墙,斜斜得靠在金桂舒出墙外的粗壮枝丫上,在浓密的花叶遮掩上,听着那似是专门为他所奏得笛音,鼻尖上似乎都粘上了桂花的清香,焦燥得心境便慢慢沉静下来。
一曲终了,便有宫女端上茶来,也并不与她拘紧,道:“这是娘娘新作的曲子吗?还真好听呢?想必皇上也定是喜欢的,不过听今日皇上去了无忧阁,想必是不会过来了,秋夜里寒凉,娘娘就别在等了,早些睡下吧。”
白无双有些百无聊赖得喝了一口清茶,道:“你这丫头,少胡乱猜测,谁我是在等皇上了,这曲子也不过是瞎吹着玩的。”
她将手中碧绿的玉笛转了一个洒脱得转了一个圈,少了一些在他面前的温驯,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开满白色山茶花的院里。
仔细回想下来,那些在玉山庄的日子,除了每日对白冰玉归来的其待,刻进回忆中的,便是那开满白色山茶花的院,与那美妙如的笛音。
仔细想想,那是他登基前最后轻松肆意得一段时光,忽然想起来父皇曾对他过的一句话,有时候皇权不过是一种羁绊。
现在或多或少,他已经体会到了,坐上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连感情都似乎自己做不得主了。
“好好好,娘娘怎么就怎么是,是奴婢瞎,不过娘娘若是不想睡,奴婢去给你拿件披风吧。”
“不用麻烦了,我乃是练武之人,哪里就怕这一点点夜寒了,你还是陪我在这里话吧,这偌大的皇宫,却是无聊极了,哪里有行走江湖来得痛快洒脱。”白无双抬头望了望空中半月,无限感怀。
那宫女倒也不闲着,端来一簸箕晒得差不多的桂花开始坐在白无双身边挑挑拣拣,“若是娘娘觉得无聊,再吹一曲送给奴婢如何?”
白无双本就没有什么架子,她这样一,她便又将笛子拿起,道:“离,这笛子吹得好了,你可会有演赏啊?”
宫女离便笑话她,“娘娘羞不羞?哪里有向下人讨赏的?不如这样如何,等这桂花晒干了,奴婢给娘娘做糕花羔可好?”
“成交!一首曲子换香甜的桂花糕,值了!”白无双微微笑着,将笛子一转放入口边,一曲悠扬欢快的曲子便随着秋风与桂花的香气飘散开。
龙子辰的嘴角不自觉得有些微微勾起,这个白无双,平时在他的面前总是大气又通透,看事看得清楚,又很少有性子,没想到私低下也有如此古灵情怪的一面,一个主子竟然跟下人讨赏。
一曲悠扬而甜蜜的曲子闭了,竟然听得有些痴迷,这不知是一首什么曲子,仿佛在诉着甜蜜恋人之间浓浓得爱意。
“好听吗?”白无双问。
“恩,很好!”龙子辰坐在墙上差点脱口而出。
“真的太好听了,娘娘这是什么曲子,听得奴婢都想嫁人了呢?”离笑着。
白无双把一玉笛转了几个圈,道:“什么曲子啊?我还没有想好名字呢?要不就桨相守望”如何?”
离点点头,道:“虽然奴婢读得书不多,但是相守这个名字却是很好听的,既然娘娘专门给奴婢作了一首曲子,那奴婢再给娘娘酿上几坛桂花酒好了。”
白无双拍手道:“离不愧是我这殿里的大宫女,果然懂我心意啊!”
“娘娘的心地太过美好,所以才能作出如此美好的曲子吧!”离感叹道。
“傻丫头,那是你没见过我用这笛音杀人呢,才会有如茨想法。”白无双轻笑。
离有些吃惊得睁大眼睛,道:“奴婢听过娘娘吹过的曲子向来只有疗愈人心之功效,可是却没见过娘娘的曲子攻击过谁?娘娘你是不是在骗人?”
但愿你永远不要见到才好,杀人生命与治愈人心,她其实更喜欢治愈。
“离,你怎么叫做爱一个人呢?”她转移了话题
离手下的活计不停,用那些挑拣出来的桂花缝了一个的香囊,然后递给白无双,道:“奴婢从来不敢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只愿出后出了宫,能找个安份守几的人,平平淡淡地度日就好,不过呢奴婢的谢礼倒是先可以给娘娘一份。”
白无双接过香囊甚是开心,她拿起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向离竖起大拇指,道:“这香囊里放了绿茶吗?除了桂花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甚是好闻,还有合欢花绣得也是生动如真,离你教教我做香囊好吗?”
“娘娘你也要学做香囊吗?还记得你上次学刺绣,把手指扎都肿了,结果生生把一对鸳鸯绣成了五颜六色的山鸡。”离嘲笑她。
白无双也不介意,心中打着九九道:“你广霍能不能与这样桂花搭在一起?”
龙子辰心中一动,广霍香的味道,不正是他喜欢闻的吗?
离:“娘娘若想做,奴婢便找一些广霍来试试就好啦!娘娘是想做给皇上吗?娘娘这么喜欢皇上,可惜皇上却不知道。”离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
“无所谓啦!”白无双仍是笑笑。
“怎么就无所谓啊,奴婢是替娘娘不值得啊!”
白无双盯着眼前合欢花的香囊,道:“爱一个人,就算他不知道,但是爱他的心情却是让人欢快的,哪怕是他的心里只装着别人,看着他幸福便觉得幸福,值不值得,在于一个饶心之所向啊,爱过便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