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心中有事,脚步不自觉放轻放慢起来。
正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已走到谦洵书房廊下。
忽听得两个奴仆在墙角那头闲聊。
一个说:“眼见府中其乐融融的,无人记得外面的可怜人。昨儿个见到圭壬那样,我瞧着是不行了。”
谦洵停步,心中一震,摆手向小九示意噤声。
只听另一个道:“阿诚更惨,疯疯癫癫。逢人便哭叫饶命。”
先前那一个叹了口长气:“哎,可惜了这两个多年的兄弟。”
小九耸了耸肩,他们口中这两个想必便是淑巧所说那两个中邪的了。这可省得自己开口了。
谦洵大惊,绕过墙角走过去,问道:“圭壬不是轻伤风,回老家养着么,怎的你们昨日还见到,莫非尚在长安?阿诚不是赎身回家帮着老父务农了么,怎会疯了?”
两人一见谦洵,吓得不知所措:“小的胡言乱语,二郎莫怪!”
谦洵紧皱眉头:“实话说来,我便不计较。你们也是有情有义的,说出来,或许能救他们一命也未可知。”
两人对看一眼,双双跪倒。其中一个磕头道:“二郎救救他俩。他俩中邪了,一个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一个得了失心疯。夫人下令,若谁让二郎知道了此事,就打断腿。小的们今天冒死说了,求二郎救救他们。”说到后面声音哽咽。
谦洵一时惊异无比,愣了一下,摆摆手:“起来罢,今日我未曾和你俩说过话。”
二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连磕头。
谦洵问了圭壬和阿诚的住所,让他二人下去了。
小九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谦洵揉着太阳穴,朝小九道:“你是修道之人,说不定可以帮帮我。你愿意陪我走一趟他二人家中么?”
小九略一颔首。那湖中怨灵之事不简单,当下尚不能解决。去看看那两名受害者,也许能查得一些蛛丝马迹。
谦洵便唤人备了马车,与小九一同出门,先奔往书僮刘圭壬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