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阴踪怨迹(九)(2 / 2)妖诡近长安首页

小九紧皱眉头:“尽力罢。你有蝶莺常用的什么物件么?”

圭壬连声说着有,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绢上绣着彩蝶与黄莺,绕着花枝;右上边角用黑色线绣着“壬”字。

圭壬将绢帕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十分珍爱。

“锦书。”小九笑笑,“放心,用完会还给你。”

圭壬这才将绢帕交给小九,满怀希冀拉着小九的衣袖:“若郎君能帮我,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

小九接过绢帕:“好好养着罢,你如此虚弱,如何做牛马。”言罢示意谦洵须走了,还要去阿诚家中。

谦洵安抚了圭壬,缓缓起身,想到圭壬过会儿又将被阴寒侵蚀,心下不忍。紧握他的手,说声:“好好休养,我还会来看你。”

两人出门看见刘母,谦洵道:“大娘,我们先告辞。今日来访之事,莫告诉他人。”

阿诚家与圭壬家不远,两人未多时便赶到。

阿诚家比圭壬家破旧许多,也杂乱许多。一下马车,便听见妇人的啼哭声。紧接着,一个粗壮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走出屋,口中乱喊着“报应”之类的话。

那中年男子疑惑地瞥了他二人一眼,又仔细瞧着谦洵,忽然认出:“二郎!”

谦洵也认出,这是阿诚的父亲。

谦洵与小九对视一眼,问那中年男子道:“可否让我见见阿诚。”

阿诚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孽障的模样,怕冲撞了二郎这样的贵人。”

谦洵坚持:“他是我屋里的人,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怕。”

阿诚父无奈,将二人引入屋内。

谦洵与阿诚的感情虽不似与圭壬那样深厚,但看到阿诚时,还是心下一凉。

阿诚双手双脚被捆了麻绳,口中塞着布条,倒在一张破席子上,呜呜咽咽地叫唤。一个眉目与阿诚有几分相似的妇人,在一旁泣不成声。

谦洵骇道:“为何将阿诚绑成这样?”

阿诚父重重叹着气:“这孽障像着了魔道一般,满口胡言乱语,时而缩在屋角,时而乱叫乱舞着砸东西。我疑心是碰上脏东西了,又没钱请道士来看看……”

谦洵脱口而出:“府里没赏赐些用钱么?”原本听闻阿诚赎身回了家,却原来是得了失心疯。既有异症,以母亲的仁爱之心,必会赏赐足够的钱粮治病,怎会如此拮据?

阿诚父一时语塞,半晌接着说道:“只怕这孽障是没救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不孝之极。”

阿诚母在一边哭得更是凄厉,被阿诚父喝了一声,出去了。

小九问道:“可否将阿诚口中的布条拿下?瞧他难受得很。”阿诚父摇头回绝。

小九又问,“为何不可,莫非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阿诚父闻言,立马变了脸色:“这位郎君,我看你是二郎的朋友,对你客气,你不要不知好歹。二郎,阿诚怕是没福伺候你了,你也请回罢。”

逐客令。

两人只得告辞。小九回头看了阿诚一眼,草席上的阿诚一脸悲痛和惊恐。

上了马车,谦洵叹道:“阿诚的父亲有所隐瞒。”

小九点了点头,问谦洵道:“府上除了这两个,近来可还少了什么人?”

谦洵无奈摇了摇头:“并未听说。不过家里日常佣人有上千个,许多我并不识得。”

小九从荷包中取出圭壬的绢帕,细细翻看着:“这回,怕是招惹了多方神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