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茵回到寝房,揉一揉酸痛的脖子。她脱掉鞋袜,大红色的曵地长裙,纯白色的蚕丝被柔软轻盈。红的耀眼,白的圣洁,两者形成无比强烈的对比,让人移不开眼。
郑茵真的是疲惫极了,她迅速爬上胡床,盖上被衾,呼吸清浅就睡了过去……
须臾,半个时辰时间,郑茵就已经睁开一双美目。
此时,房中已经灯火通明,臭油灯独有的气息已经在房中弥漫开来,孙妪在恭恭敬敬地在旁等侯。
“女郎醒来了?”孙妪很是慈爱道。
自从郑时和郑李氏先后逝去,孙妪和孙叟这两位老人,对郑茵两兄妹越发地上心;衣服饮食样样无微不至,是个无比心善慈爱的老者。
孙妪上前服侍郑茵洗漱完毕,阿采恰好端来晚膳。
郑茵一看,白玉圆碟里躺着滚滚的虎皮花生,一碟蓑衣黄瓜,一碟姜汁藕片,还有一碗山笋鲜菇汤,一小碗香米饭。
郑茵拿起银箸,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咽下去,然后她看向阿采:“今日是何日子,全府都茹素?”
阿采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女郎,大夫人说明日是寒食节,且又是清明祭拜先人时候,女郎与鱼女郎还有阎郎君都得茹素,并且要茹素三天……明日去祭拜郎主与主母,所以……”孙妪上前告知。
“原来快到清明了呀……”郑茵心底无限感慨,这时间真是白马过隙,一晃不知何时,岁月无情,把人抛……
她一边在想,越想越觉得时间无情,就那么悠悠而过,不复往返。
“把这些都撤下去吧,我已经吃好了,郑茵心情闷闷的,很是无精打采。
“妪,明日阿采与桃姑随我外出就可,你就留在府中打点,祠堂还得上香,我去留云山上祭拜父母。
“诺,奴知道了,定会完成女郎嘱托。”孙妪收拾好餐桌就退下去了。
“明日就是清明了啊!也不知道那徐离把我葬在何处……来这建康已有半月,竟听不到有关他的任何言语,真是让人失望至极呢……”
“阿采,去把桃姑叫来吧!我有事吩咐她,速去。
郑茵声音刚落下,就听见阿采的脚步声已经匆匆而去。
须臾,桃姑已经进来了。她直挺挺地来到郑茵面前,也不行礼。
“桃姑,给我查一下那中书舍人徐离的夫人安葬何处?我明日上山祭拜,你与我一同出去吧!”
郑茵看这她:“这是冷美人呢!”
桃姑眼神毫无波澜,她随意地拍了拍袖子,抬头看向郑茵,久久才吞出一个字:
“诺”……
“女郎,我去准备祭品吧,阿采甜美的声音从外传进。”
……嗯……
“茵女郎,我们来送热水了。”
郑茵闻声回头看,是两个粗壮的仆妇抬着一筐大大的热水自侧门而进。
接着就是孙妪拿这一篮盛开的大红色的玫瑰花瓣,花瓣上还有滴滴水珠。
郑茵随手接过那一篮花瓣,抬脚走净室,一边走一边嘱咐孙妪不用伺候,让她在门外守着便是。
热气匍匐,美人多姿,郑茵无比惬意地泡着澡,享受这无比惬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