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直勾勾地看着幕寒,待看到幕寒那“我没说错,你先出去”的眼神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后变成满脸的委屈向白染控诉道:“娘~”
“阿缘,”白染抱起了他安慰道:“你去帮娘亲暗中把守着门,不让别人发现娘亲在这里好吗?”
“好吧……那等等娘亲要陪着我。”阿缘嘟起了小嘴。在万般不舍和难过下出了房门。
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两个都很有默契地开了口——“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当两个声音合拍地撞在一起,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看来不管过多少年,你我还是一样的有默契。”幕寒看着阔别已久的白染,笑着说道,“不过你倒是变了不少。”
“你还是老样子。”白染看着他变得有些苍老的面孔,不由得有些感慨和心疼,“这些年你过得很是辛苦。”
“是的,我在等你们回来好好地补偿我。”他打趣起来,可是瞬间又落入了感伤,这份感伤只是在心里,没有展露在脸上,可没有逃过白染的眼睛。“我从来不相信你已经死了,白琰也是……”
“白琰”二字让白染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他看见了她表情的微妙变化,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答应过白琰,对他去取尘寰剑的缘由闭口不提,可他不知道白染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有酒吗?”她觉得此刻需要一瓶酒来继续接下来的谈话。
“你会喝酒了?”他有些惊讶,“从前你可是滴酒不沾的。”
“小时候那是因为喝酒误过事,被师傅罚了一个月禁闭后就没敢再喝了……这些年,多少也学了点。”她笑着道,多年未沾酒后,喝酒还是在凡间王府的时候景霄骁教她的。
景霄骁……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他的影子,幕寒的声音把她从那个影子中带了回来。
“阿缘每次偷着去凡间,总会带些好东西回来,酒肯定少不了。”说罢,从一个角落里飞出了一瓶百年桑落酒,桌面上出现了两个酒杯。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像足了你,没大没小,那么多年也没有喊过一声‘师叔’。”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埋怨”道。白染拿起酒杯笑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喝酒,她接下来的有许多问题想问,关于那个“他”。
殊不知,躲在外边的阿缘打了个喷嚏,他不知道自己的珍藏的好久被人喝了,还被人背地里骂了。他手里拿着挑弄朱獳的狗尾巴草在一个响亮的喷嚏后,瞬间掉落在了地上。他使劲地搓了搓鼻子,又把它捡了起来咬在嘴上,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估道:“这个坏幕寒,早知道不带娘亲回来那么快了……”
三个多钟后,阿缘终于等到了房门开了,他急匆匆地走进溜进去,却发现娘亲已经不见了,地板上还散落一地的酒瓶!
“我娘亲呢?!”他生气道,他在门口等了那么久,以为进来房间后可以和娘亲好好地独处,可是娘亲居然不见了!
“她去找师傅了。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她今晚会回来的。”
“去找师公了?”他嘟起了嘴巴,指着地上的已然空空的酒瓶,不满道:“那些酒呢?”
幕寒早就想好了——“我怎么知道呢,想必是你娘在你刚才出去找我的时候发现的。”
阿缘耸拉着脑袋,这酒本来也是送给娘亲的,只是被娘亲提前发现就没有惊喜了,这想着倒是好受了些。
幕寒看着阿缘那一脸心疼的模样,一溜烟走了,留下阿缘独自看着那些酒瓶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