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于现代的那二十几年,莫离都是一人独自生活,生活的简单却也不是枯燥乏味。偶尔被主编催稿催的急了才会去一趟公司,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人窝在家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写稿子。
她构建了无数个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写了数种花样百出的爱恨嗔痴,也设定过千回百转的故事情节,但眼下莫离却觉得,她此刻的宿命是叫她剖开了脑洞也想象不到的。
初住进君若府上那段时日,她与秦天二个日日在外厮混,不论是这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还是那酒楼茶馆里说书先生几文钱听一个下午的故事也好,莫离对这黎华国年轻有为的将军墨子枭,也是有几分耳闻了。
但此刻风轻云淡,天光大好的时分,瞧着立于她面前的这一对人,莫离却忽的想起另一桩百姓津津乐道的事来。
这少将军也是个风流才子,前尘往事有过情缘的女子也是不少,但从来都是逢场作戏,真正定下来的却只有目前这位沧尤国的公主。
还听得墨子枭在遇到沧尤国公主之前,还与一位女子也相好了百年之久,据说还曾带着回府中见过了祖宗。那时也曾日日痴缠在一处,时常能见着少将军带着那女子四处游玩,京中人皆以为不久便能看到丞相府操办喜宴,道是京城又要少了位人中龙凤,但最后却不知为何却悄悄地没了响动,墨子枭约有一月是一人或与几个兄弟成日里走在一道,再不见那女子的踪影。那会子不少官家小姐又觉有了希望,跃跃欲试。
不曾想,一月后,墨子枭忽的携了位佳人登了黎华国大殿,由着当今天子亲自赐婚宣布与沧尤国的公主定下婚约。
那时可又是掀起了一阵浪潮,众人只道少将军风流事迹,至于他们口中那位无端端便没了消息的女子,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莫离那时初听得时只感叹墨子枭风流好手段,才与一个结束便马上喜得新欢,还为那被遗忘的旧爱堪堪惋惜了一把,但如今却不得不多思了一下。
那位苦命的女子,可千万别是她吧?
因着她本能的感受到了,眼前的这位沧尤国的公主,曲采薇,对她有一种很浓烈的敌意。尽管她面上一直都是得体的笑意,未显现一分,但有几次的目光交汇,莫离明显的看到了她眼底的嘲弄。
这大约就是女人之间才能互相领教到的信息了。
这墨子枭在瞧见辛白枳后就绷了张脸,也未曾多言几句,倒是那曲采薇被森森吓着了以后,一直就弱不禁风的依靠着墨子枭,边是娓娓道他们此番是奉了皇命来慰问莫离的伤势。
莫离虽知晓曲采薇瞧着她的那点意味,但毕竟她是受了良好的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分子,这方是个欠缺了教养与礼貌的做法,曲采薇好似不识得这一点,从方才进来时便足足地把她打量着,那眼风总是时不时地就往她脸上飘来。
她本大度的劝诫了自己,不同她这般无聊的计较,但偏偏那曲采薇不晓得收敛半分,那赤裸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这莫离就有些不大高兴了,虽她眼下未表明身份,只伴在君若身旁默默无闻,但曲采薇这一国公主只这等做派,实是欠了些修养。
遂也不避讳了,抬眸直勾勾的回望过去,她才移开了目光。嗯,真是位狡兔般狡黠温婉的女子,这般能进能退,怪不得深受墨子枭喜爱。
但彼时气氛也是不大好的,上回墨子枭来时也遭遇了这番尴尬的境地,但今天似乎更难看些。
因为多了个阴阳怪气的辛白枳紧紧的把他瞧着,后者则是绷着不语,秦天叽叽喳喳的逗着小黑,君若更是旁若无人的往莫离的盘子里添着点心,又添些茶水,只有那曲采薇一人自顾自的说着,边又是叫下人抬了箱箱的物什进来。
上回初见墨子枭,察觉君若他们对他的冷待与难堪,莫离还觉得有些同情,但今日莫离就觉得身旁的这几位仁兄真不愧是有情有义好兄弟,这护短护的她十分欢喜。
“上神,此前不知上神身边这位与上神步步不离的小仙君竟是个女儿家“,曲采薇顿了顿,又柔柔地继续道:”疑惑姑娘孤身一人如何照料自己,问了圣上才得知姑娘竟还与上神一同住在这府中,本宫见识浅显,也未曾听闻上神有甚么家室,道是姑娘此番受伤,上神也是紧张万分,啊对了,本宫还不知姑该如何称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