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火树银花不夜天,随着时间的流动,外面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何晓芙坐在李辉床前,一只手被他紧紧握着。
李辉由于才做完手术,身体还比较虚弱,尽管外面鞭炮声震天响,他还是进入了梦乡,何晓芙将《少年维特的烦恼》放在他的床沿上,一个人静静地读书。
这间屋子如此安静,同屋的病人下午时已被家属接了回去。何晓芙却并不感到孤独,她的一只手被他握着,她感受着他的体温,看着他熟睡,他做梦时扇动的眼敛,他的俏皮的唇,都让她忍不住想去爱抚。他和她这一刻离得这么近,他们几乎没有距离,这一刻何晓芙是幸福的,尽管她还不停地想要阻挡他们之间的情感,但她的心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给她的幸福。
她的电话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是杨毅打来的,何晓芙从李辉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十分愧疚地和他通着话,因此语气显得特别温柔,两个人没聊多久,何晓芙接连打着哈欠,杨毅感觉到了她的困乏,他让她赶紧上床睡觉。
挂了电话,收好书本,上床一觉睡到了天明。
直到医生来查房,吵醒了她。李辉在换药,他的头发剃成了光头,不过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容颜,医生说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
唐姨为他们送来了早餐,稀饭,馒头和鸡蛋。
李辉却依然赖着何晓芙喂他,她一匙匙地喂他吃饭,然后温柔地给他擦拭嘴唇,突然李辉说道:“晓芙,这样的日子真幸福!真希望以后常常有这样的时光。”
唐姨在一边斥责:“说什么呢,大年三十的怎么乱说!”
何晓芙忙道:“李辉,你早点好,早点出院,你还差我一个承诺,你说过要辅助我成为一个大画师的,可不能失言啊。”
李辉吞下一口馒头,然后笑着答道:“我记着的呢,出了院我便去兑现诺言。”
等他吃完饭,唐姨收拾好碗筷便回了家,何晓芙守着他输液,她继续读那本《少年维特的烦恼》,这本书越读越让她悲伤,为维特那一厢情愿的爱恋,为他那爱而不得的刻骨的痛苦。
这让她想起自己初次遇见杨毅时的煎熬,那时她爱他,却不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她,唉,自己现在拥有了他的爱,却在背着他做些什么。
她合上书本,闭上了眼,李辉问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何晓芙说道:“李辉,看情形你再有两个星期便可以出院了。”
李辉道:“希望如此!”
“晓芙,舍不得我出院吗?”李辉问道。
“我…不是的。”
“其实我也舍不得出院,与你这样早夕相守的日子可真好!”
“唉,出了院我还会在市里养一段时间,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
他这句话让何晓芙心头也一阵难受,她其实也想要天天看到他。
“李辉,快睡觉,别想那么多了。”何晓芙让他赶紧休息。
下午输完液体,李辉为了让何晓芙不无聊,他问她愿不愿意学习弹吉他。
何晓芙忙说道:“愿意,太愿意了。”
她照样将他的床摇起来,将吉他递到他手上,他先弹唱了一曲“同桌的你”,何晓芙听得如痴如醉,邻床的男人在一边忍不住夸赞道:“兄弟,你的歌唱得太棒了。”
李辉笑道:“谢谢!”
邻床的男人今晚又悄悄地溜走了,看样子他也快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