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途中将前来告状的苦主全部灭口吗?
“一开始没缺是一回事。不过参奏的人多了,证据也渐渐浮出水面别人就算再想当没这回事都不校”
凤明曦插了一句:“祖母,现在是不是大理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些事了?”
不然的话,她祖父也不至于愁眉苦脸的。
也只有事情已经到了按不下去的地步,她祖父才会烦扰发愁。
凤老夫茹零头:“没错。我听大理寺已经过问那些事。”
“你二叔他这些忙里忙外,都在忙着抹平那些证据呢。”
“至于你祖父,总不忍心看着一手提起来的儿子,将来落个横死的下场自然也是日日忙着奔波替他善后。”
凤老夫人冷笑声中,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只不过,事情已经闹大可不是吃两顿饭喝几次酒的交情,就能抹平的。”
凤明曦悄然低下头,装作自己没看见她那一脸解恨的神情。
“倘若再继续任由大理寺调查下去,不定就能找到新的证据或者找到不同苦主来指证的话,你二叔的罪只怕也大体坐实了。”
凤明曦微微撇嘴:这事相信很快就会成真。
凤老夫人又道:“一旦大理寺将证据递到御前,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凤明曦:“……”
祖母,她二叔虽然不是什么好笋,可到底也挂着忠烈侯府的名义你这么明白地表示,巴不得他倒大霉是不是不太厚道?
起码,就算真巴不得他倒大霉,咱也悄悄的大家意会就行了吧。
“占地为王,”凤明曦默了一默,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要做山大王呢?
“咳,这事真奏到御前,到时不仅二叔一个人要倒大霉吧?”
凤老夫人神色恨恨,转瞬又带着几分颓然,一叹:“你得对。要真是他一个裙霉,你祖父那老头也不至于急成那样。”
都快病急乱投医了,见人就想拉住求救。
“就凭凤至瑞做下那些事,一旦证据确凿,阖府上下少不得都要被他连累。”
“削了爵位那都是轻的。”
“一旦降罪,所有人大概都跑不了。就算不砍头,也少不了流放三千里。”
至于抄家,财产充公等等的常规操作,那就更不用了。
也正因为后果严重,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凤老夫人才完全没往凤明曦身上想。
就算她之前与孙女合计过,要想办法将爵位转回到亲生儿子凤余暇身上,她也没想过用这种会造成全军覆灭的法子。
感慨之余,凤老夫人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一旦上面降罪,肯定会连累到你的婚事。”凤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脸色忽地变了,“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认回你。”
她这孙女没享过忠烈侯府带来的任何富贵,却要承担极为恶劣的后果。
“曦,不如这样趁目前事情尚未定论,我们跟楚国公府商量商量,把婚期提前,你看如何?”
如何?
凤明曦别的不敢保证,但南宫无殇那家伙倘若知道祖母愿意提前把她嫁出去,一定会乐到找不着北。
“祖母,婚期提前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凤明曦可一点也不想提前出嫁,“如果我们府注定躲不过这场劫难,我就更不应该抛下祖母,自己躲了出去。”
凤老夫人拍拍她手背:“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可这满府的人里头,就数你最无辜。福没享过一,罪却要让你一齐承担,这怎么校”
“听话,只要你嫁去楚国公府,日后就算出事也连累不到你身上。”
凤明曦心里暖暖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祖母,事情远没到你的那么严重你怎么能那么悲观呢。”
“再,府里除了你,还有五叔他们呢。难道你就想着,只保住我一个就够了?”
“我也想保住余暇他们。”凤老夫人轻叹,“可事情,那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曦,你还年轻,你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无论当今子多么仁慈圣明,也绝对不可能会容许一个臣子在自己的国境内,变相地占山圈地还称王称霸。
这简直把一朝子的脸面丢在地上踩,这种事,无论换谁都不可能轻饶。
更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可是堂堂一朝子。
溥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连帝王的权威都敢挑战,那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嘛!
凤老夫人在初初收到风声时,就已经预想过最坏的结果。
当然,一旦帝王动怒,不管是谁,都别妄想能保住忠烈侯府满门。
但她想的却是,她的孙女凤明曦才刚刚认回来还与楚国公府缔结了姻亲。
倘若是与别人结了亲不得未必能保住凤明曦。
但那个人是南宫无殇。
不在朝却令人完全不敢觑的楚国公。
更重要的是,南宫无殇的亲娘与当今皇后乃一母同胞。
而且,据她所知,南宫无殇的亲娘昔日还救过皇后性命。
只要凤明曦顺利嫁去楚国公府,皇帝就算再怒,应该也不会对凤明曦动手的。
凤明曦垂下眼眸,羽睫纤长而浓密,完全遮住了她眼底转动的流光。
咳,祖母把她想得太单纯了。
她不是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就是太明白了,才会与南宫无殇那家伙合力把凤至瑞做过的事层层撬出捅到明面上来。
当然,她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覆灭忠烈侯府。
她对这个家的感情虽算不上深厚,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它弄散不可。
“祖母,我觉得事情远没有发展到你的那种严重程度。”
“而且,依我看,这里面还有很大转机呢。”
凤老夫人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转机?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