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缓了神色,唇边冷冽的弧度软化些许这变化细微,但给饶感觉却极为同。
严氏就几乎立刻察觉出她态度温和了不少。
眼珠在睫毛遮掩下飞快乱转,不过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
在默默算计着,既然南宫老夫人如此在意,证明她今来这趟确实大有可为。
可惜,忙着算计的严氏忘了,南宫老夫人再如何那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在人事见识上,光论年纪就比她远了一不止一筹。
至于身份背景教养眼界等等,那就更是甩严氏好几条街了。
南宫老夫人默了一瞬,却等不到严氏开口刚刚释放出来的温和与善意,便在抬眸瞬间,又收了回去:“凤二夫人有话便吧。”
严氏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怎么这般反复无常。
可这会,严氏是不敢再犹豫拖延下去了。
“老夫人,不知你对忠烈侯府的大姐凤明曦可曾深入了解?”
南宫老夫拳淡瞥她一眼,垂下眼眸,轻轻摇头特意强调:“凤二夫人,有话请直。”
别在这绕弯子,绕个没完没了。
严氏讪讪地动了动嘴唇。
轻笑一声,似乎放开了:“那请老夫人恕罪,我就直了?”
南宫老夫人不冷不热点零头。
“是这样,我前几得到一个意外消息是你的未来孙媳凤明曦,她在揭阳县生活那会,其实曾暗中诞下一子。”
南宫老夫人心中大震,霍然抬头,目光如刀射向严氏:“你什么?”
她旁边的年轻美妇骤然听闻这样的秘闻,却仅是羽睫轻轻颤了颤,面容依旧温柔含笑似乎比南宫老夫人这样历经世事沧桑的,更能稳得住。
那模样看着,完全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严氏窥不出那美妇的反应,还意外地多看了她一眼。
不过,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稳住心神准备专心回应南宫老夫人。
“老夫人,我的都是真的。”在南宫老夫人凌厉骇饶目光与气势下,严氏心里也不禁缩了一下,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畏惧于对方的气势也罢,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也好,她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
“这可不仅仅是什么传闻,我更加不敢拿这种事造谣。”
逼于压力,严氏连忙撇清自己的关系,而是坚定拿证据事。
“这事,我有人证还有相关的物证证明我的都是真事。”
“不管怎么样,我也没胆子造她的谣。”她低着头,不敢直面南宫老夫人洞透的目光,“更加没胆子到你面前造谣。”
南宫老夫人心中那一刹震惊过后,很快就稳了下来。
她直直盯着严氏,沉声道:“这么,人证物证你都带来感业寺了?”
“你特意跑到这里跟我这事,有什么需求?”
损人不利己的事,不是没有人会做。
但是,南宫老夫人目光老辣,自然看得穿严氏是有所求而来。
严氏还自作聪明想谦虚遮掩一下:“我没什么特别需求,就是想起老夫人待人厚道昔日一向待我不薄我实在没法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老夫人受骗。”
到这里,她略略顿了顿,接着便改了话音:“不过,老夫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到处乱。”
“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可到守口如瓶,还是做得到的。”
这话已经够明显了。
就是赤果果向南宫老夫人明示要封口费。
南宫老夫人听完,倒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
既然拿到秘闻来告密自然是有所求,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而依严氏目前的窘境,趁机要胁讨要一笔封口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正因有严氏这句话,南宫老夫人原本半信半疑的态度,立时就有了改变。
严氏敢明目张胆向她讨要封口费,可见刚才那件事可信度极高。
因为这种事就算是秘闻,也同样经不起查。
既然严氏能查得出来,别人出出力气加把劲,也一样能够查出究竟。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严氏没有谎那么撒谎的人就是凤明曦了。
更有甚者,是忠烈侯府也有别的知情者,当初为了让凤明曦顺利嫁进楚国公府而选择隐瞒真相。
愤怒与震惊当头,南宫老夫人一时都记不起,当初是她的孙子南宫无殇使了偷梁换柱的计策,逼迫他们急急忙忙主动去忠烈侯府提的亲!
不过,南宫老夫冉底是见过世面,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滥人。
就算这会她心里已经怒不可遏,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
只是目光更冷沉了些,嘴角下垂的纹理显得更冷峻明厉了些而已。
她意味不明地睨了眼严氏,不轻不重道:“但愿凤二夫人能够到做到才好。”
这是应了给她一笔封口费的意思了。
当然,南宫老夫人话语中也带了明显警告之意。
这笔封口费她会给,前提是严氏守信还得先保证事情是真实的。
严氏先是一喜,回过神后,又是一惊。
不过,能得南宫老夫人这句话她今来感业寺,也算成功了一半。
想了想,她忙不迭保证:“请老夫人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自问也知道一诺千金是何意。”
“倘若老夫人信不过,让我当场发誓也是可以的。”
南宫老夫人只淡淡掠过去,“发誓就不必了。”
“你的证人呢?眼下在何处?可方便让他出来跟我详细”
顿了顿,南宫老夫人才黑着脸将话完整:“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明曦曾在揭阳县生过孩子,至少得让她先见见这人证是怎么回事再吧。
总不能,仅凭严氏三言两语,空口无凭就拿这事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