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一脸委屈,可惜脸上全是黑色的淤泥,看不清脸色。
胡魁本来看到他几乎脱身而出,吓得胆子都要碎了,挣扎着想拔出两只脚,结果一个不平衡,仰面向后倒去,整个身体瘫倒在淤泥之上。
那刀疤大汉训斥了手下一顿,看到胡魁仰躺的姿势,灵机一动,低声道:“你们快转过身体,把脸朝上,我按着你们的胸口脱身出去。”
虽然他们大腿陷在了淤泥里拔不出,但是淤泥并不是紧紧地一团,勉强可以移动,稍微侧过半个身体,两人听话地仰躺在淤泥上。
那刀疤大汉阴冷一笑,双手撑着二饶胸口,猛地一压,双腿便从沉重千斤的淤泥中拔了出来,而后他并不敢站直了,生怕双足又下陷难以拔出,只躺在地上,滚着圈儿要去胡魁身边,将他活活打死。
胡魁大骇,远没有刚才挑衅时的骄矜之色,因为自己的身体倒下在淤泥里,不容易下陷,双足反而不用承受整个饶重量,轻轻一拔便提了起来,这次他也吃了教训,不敢站起来,只能滚圈逃命。
于是,胡魁在前面拼命地翻滚,那刀疤大汉石碾一般巨大粗壮的身体,在后面紧追不舍,滚圈不止,两人一前一后,形成了颇为壮观的滑稽场面。
凌云坐在椅子上,不顾周围的喧嚣,眼睛盯着水镜上两个饶滑稽模样,这哪里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搏斗,反倒完全成了孩童泥地打滚的昏招,乐不可支,而周围人完全看不到那面水镜,压根不知道凌云在笑什么。
紫若见他脸上坏笑,心里以为他有了什么坏念头,碰了他一下,道:“想什么坏事,乐得这么开心?”
凌云指着水镜,想跟她解释,忽然才意识到她看不到镜子,只好道:“想着回去怎么把你办了,当然开心了。”
“呸,没个正经!”紫若啐他一口,扭头不理他。
凌云继续看起了水镜里两人激烈的战况。
泥坑原本是个池塘,并没有多大,胡魁很快便滚到了池塘岸边,可是土坡十分陡峭湿滑,他攀爬了几步,又滑落下来,眼看着那刀疤大汉即将滚圈追了过来,心焦似焚。
胡魁急中生智,既然这岸边的土坡黏滑难以攀爬,为何不索性放弃,等着那大汉追到脚下,将他踩到这淤泥里去呢?
那刀疤大汉身体粗重,滚起圈来,十分笨拙,速度慢于胡魁许多,不过也滚到了胡魁的脚下,正要伸手抓住他的脚,不料,胡魁一跃而起,双手抓了个空。
不但如此,胡魁还猛地踩到了他的两只手上,虽然淤泥柔软,但是胡魁两脚从空中跃下,挟带着全部身体的重量,踩在手上,差点将手指折断。
那刀疤大汉痛叫一声,双手几乎变形,缩回了手,痛得眼泪语流,嘴里还是大骂不止:“崽子!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