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刚要开口,孙珠儿近前对父亲耳语了几句。
村正眉心一拧,正色道:“双方各执一词,孰是孰非不能仅凭猜测,江老二和其女发生冲突的过程,你们谁亲眼看到了吗?”
众人纷纷摇头,他们当时都没在场,是听到呼救声才跑过来的。
“既然没有证人,那么江大丫就有故意行刺父亲的嫌疑。其父肚子上的伤口,的确是被她所刺。她到底是故意而为,还是出于防卫误伤,这个必须调查清楚。”村正貌似公正地说。
孙珠儿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江大丫说其父抡锄头砸她,可现在她毫发无伤,反观其父则鲜血淋淋,据此推测江大丫撒谎的嫌疑更大。”
“珠儿小姐,我不懂你是怎么推理的,谁受伤重谁的嫌疑就小?难道非得我被砸死了,就能洗脱我的嫌疑了?”江月反问,孙珠儿无言以对。
“我之所以能脱险,是有人射箭击落了我爹砸下来的锄头,当然那会儿我还不知道行凶的是我爹,以为是歹徒。”
村正扬声问:“那个射箭的人呢,他就是很好的证人。”
“我回头时,他就不见了,大约是个做好事不想留名的英雄。”江月据实陈述。
村正无法分辨江月所言真假,遂令人把锄头和箭拿过来。
他先看了看锄头上那个孔,的确像箭尖撞击留下来的。
他拿起箭仔细端详,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年轻男子挺拔的身影,他的神色顿变。
村正当即宣布:“证物在此,经过本村正的观察比对,锄头上的孔和箭尖严丝合缝,证明江大丫所言非虚。江老二偷袭在先,江大丫反击在后,他被误伤实属咎由自取。江老二伤得不重,建议速速回去医治,父女冰释前嫌。”
江酒鬼愣怔,方才听村正的话头,似乎是要为他“伸冤”,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大转折,把错误全怪到他头上了。
江酒鬼叫嚷起来:“村正大人,我不服,就是她故意伤害我的!”
村正一声厉喝:“休要喧哗,证据摆在面前,你再胡搅蛮缠,依村法处置!”
村民们不约而同的鼓掌,齐喊:“恶人当罚,村正英明!”
江酒鬼吓得不敢吭声了,捂着肚子勾着脑袋。
村正摆摆手,村民们陆续散了。
“大侄女,赵婶先走了,有事你尽管喊我。”赵大嘴拍拍江月的胳膊说。
“婶子,你的仗义相助,我记在心里了。”江月感激一笑。
“张口之劳,甭客气啊。”赵大嘴笑哈哈地走了。
江月望着孙珠儿的背影,心想,方才孙珠儿对村正耳语,一定是说自己的坏话了,不然村正的态度不会突变。
这个女人就见不得别人好,看来上次对她的教训还远远不够。
江月有一事不明,村正是在看了那支箭之后,态度再次发生变化,转而为自己开脱的,不知为什么?那只箭到底有何古怪?
江月把箭从地上拾起来,反复看了看,上面也没有啥特殊标记啊。
孙珠儿边走,边小声跟村正抱怨:“爹,女儿跟您说了,江大丫诡计多端,您怎么就轻易放过她了。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亲生女儿的话,对吗?118xiashu11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