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纤皎赶紧给他拿了一条干帕子让他擦头,她给他将湿衣服脱下,“你真是固执,你看看你,这要是染上风寒可怎么办?明明身体还没有大好,非要这样作践自己。”这话说得有抱怨也有心疼。
胡俊生脱下湿了的鞋和外裤,“娘子不必担心,我身体硬朗的很。”
看他还是嬉皮笑脸,陈纤皎想大概是真的没什么事情。她从包袱里拿了一身干净的里衣给他,“赶快换上吧,别贫了。”
“知道了,多谢娘子呢。”胡俊生调皮的冲陈纤皎一笑,他转过身子露出尾巴,“娘子替我擦一擦尾巴,打湿了不舒服。”
陈纤皎一把抓起尾巴用力一拽,只听胡俊生啊的一声惨叫,她嘟了嘟嘴,说:“擦尾巴的时候想起淋雨难受,刚刚让你快些进来避雨怎么就不听。”
胡俊生摇了摇尾巴,在陈纤皎手里乖乖的扫了扫她的手掌心,柔声说:“知道娘子心疼我,我知错了。”他打了个哈欠,“娘子,我有些困,睡一会呢。”他转过身子将头枕在陈纤皎腿上,双腿弯曲如同婴孩一般一会儿就睡着了。
终究是累的,只是不说而已。陈纤皎给他把头发擦了一遍又一遍,生怕他着凉头疼。她摸着他的眼下,叹气:“死狐狸,倔能当饭吃啊。”
阿朗见胡俊生他们去树林子里避雨,他便跟着一道。可是见天儿都有些暗了,胡俊生他们在马车里一点声响都没有,便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翻身从树枝上跳下,脚尖落地,不发出声响的慢慢的靠近马车。靠在马车壁上,他听见陈纤皎一直在叫胡俊生,但是胡俊生没有一点回应。他不免心里有些担忧。
陈纤皎也是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看胡俊生还在睡,且他的额头都是细汗,两颊微红,但是嘴唇泛白干裂。她暗想一定是淋雨的关系,轻轻推他没有反应。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热比早上还厉害。“俊生?俊生?”她视图去叫醒他,可是没有用。
“大力丸的药效给一场雨给淋没了,你赶紧给他盖上小被!”阿朗觉得情况不对,他掀开车帘子,果然胡俊生烧的糊涂。
陈纤皎认得阿朗,她瞪着眼睛,惊讶的不行,“你……你就是那个将我打晕拐到破庙的的登徒子!”还未等阿朗爬上马车,她一伸手就把他推了下去,并且紧紧的把胡俊生抱在怀里。“你上次害我没有得逞,这回你还要来对我丈夫做什么!”
阿朗被陈纤皎这一把推得直接是坐到地上去了。这小媳妇人长得小巧,力气真不小。他揉了揉肩头被推的地方,再次掀开帘子说:“我拐你是我不对,但是这个话说来复杂,我一会儿给你解释。”他看向马车里的胡俊生,皱着眉,“阿狐现在病的厉害,我们先救阿狐可以吗?”他努力表现出一副无害的样子,让陈纤皎相信他。他将双手置于头顶,说:“你看我,身上没有什么暗器,刀剑的,我真的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要一路保护你们回到扬州的。”
“你有几句话是真?我怎么可能相信你!”陈纤皎拖着胡俊生向车里拽,她满脸写着阿朗滚蛋!。
阿朗叹气,他指了指胡俊生,解释:“早上他病的起不了床,喝水都嗓子疼,是我给他吃了药才好的,就他早上身后的枕头也是我给他放的!不然你以为他哪里还有力气驾着马车带着你去宋州!”
陈纤皎回忆早上在客栈里,明明出门的时候胡俊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回来后他背后有靠垫,床头柜有茶碗,可是他的鞋子却还是摆在床板下,一副没有穿过的样子。她看着阿朗,有些将信将疑,“你有前科,我不信你。”
“哎哟!我与阿狐从小一起长大,吃饭睡觉都一个铺子!我犯得着去害他吗?”阿朗没办法,他扶着额头,努力的做出恳切的样子让陈纤皎相信自己,“阿狐有尾巴,黄白相间的色儿,紧张的时候或者脸红的时候会露出来,对吧?他还有一副尖耳,若是没有防备,他心情好还能动一动,这你应该也见过,对吧。”
“俊生没说起过有你这么一位发小。”陈纤皎还是不信,胡俊生以前和她说过自己独自一人闯荡江湖,无父无母。
阿朗不想解释了,他一脚踏上马车,直接进去从陈纤皎怀里把胡俊生夺出来。他拦住了上前要动手的陈纤皎,侧脸严厉的和她说:“你别吵吵了,阿狐再不治可就得烧傻了。你自己琢磨,你是要丈夫还是要养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