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如同旋风一样,呼呼啦啦的就冲了过来,周三已经不想看下去了,现在的情况,暗不作弊,就只能等死。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打五个,而且是满状态,满配置,根本就是扯淡,比说小是人还扯淡。
暗总算动了起来,身体朝着一侧移了出去。这速度,冲不出去。周三计算着。
变向,暗的身体突然朝着左前方冲出去一段距离,对面五个人被这一次变向弄的好像也有点迷糊,队型一瞬间变的有点乱。
又一次变向,暗面对着五人快速的后退了一下,几步的距离之后又突然向前冲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周三看着对面乱成了一锅粥的队形,瞪着眼睛推了推下巴,下巴还在,没掉。
射手、医疗,两个脆皮把坦克和辅助还有近战的输出“保护”了起来。
暗在外围不停的晃动着身体,一会捅这个一刀,一会捅那个一刀,全是周三熟悉的普通攻击,剩下的就是在移动,暗的身体好像从来没有停下过,就算是攻击也是在移动中完成。
对面的五个人也没有停下过,不停的变化着队形。这一刻,五个人发现身边的队友突然变的碍手碍脚,不是卡住自己的移动,就是遮挡了自己的视角,要不就是阻挡了自己的攻击。
靠!这是对面五人这一刻说的最多的话。
扑通,身体摔落地面的声音响起,队伍里的近战居然第一个倒了下去。随后这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像被传染了一样,坦克、辅助相继倒了下去。
暗身体瞬间前冲,脸几乎贴在了治疗的脸上,治疗本能的后退。
腋下一凉,治疗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从自己的腋下穿了过去。
扑通声又响起,射手瞪着眼睛看着突然从治疗的腋下钻出来的长刀,一脸的迷茫。
暗的身体继续晃动着,丝毫没有因为对面只剩下一个治疗而改变战术,更让周三觉得无耻的是,暗居然还在不断的跑动中伸手从地上划拉着什么东西。
暗终于停了下来,身后是治疗倒地的声音。
暗拖着长刀看着周三,眼神中只有藐视。
游戏结束的声音响起,周三手掌拍打着脑袋,头疼,头疼,这什么玩意,还能这么玩?从头到尾,周三没看到暗用过一次技能,就那么来回晃荡着就捅死了五个人,这……这……这也太儿戏了吧?周三选择不信。
周三的眼神完美的表达了他的想法。
“你说过规则束缚了你,你决心制定自己的规则,可惜你还不会走路,思想没有界限,只有限制,试着释放它。另外,这游戏不会死人,放心吧,但是真的疼。杀死一百人,你就过关了,到时候你就自然可以从这里出去了。”暗伸手拍了拍周三的肩膀,眼里是“鼓励”和“期盼”。
“哦,是一次。”暗伸出一根手指。
周三感觉自己突然有一点乏氧,呼吸困难。
可惜眼前的场景已经容不得自己迷糊,真正的人山人海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大爷!大爷!周三跺着脚,嘴里倒腾着国骂。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死亡了,就像暗说的一样,不会死,但是也是真的疼呀。周三甚至自己试了一下,刀尖扎进手掌里的时候,周三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能学会?”龙眼神穿过层层空间,盯着正在跳脚问候着暗的周三。
“你最近好像挺闲,不修炼了?”暗没有回答龙的问题,而是斜着眼睛看着龙。
“不练了,我们站的太高了。”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冒了出来。
暗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转瞬即逝。
“走了,希望这小子能早点悟透吧,不过有点难呀。唉,当你学生,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幸运还是不幸。”龙说话间摆了摆手,人已经消失了。
“你总算想明白了,站的太高,也太容易丟了自己了。”暗看着龙消失的地方,眼中隐藏的精光暴闪而出。
“唉,笨蛋,你那左腿是假肢吗?转呀。死吧,没救了。”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右手,右手,挡他眼睛呀,你脑袋过去干什么,亲他呀?”暗的面前有一堆爆米花,凌乱的堆着一堆啤酒,还有各种零食,辣条、花生、羊肉串、猪头肉,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归为一类的。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挂了多少次,总之是自己全身的零件是被无数次的砍下去,再无数次长出来,然后再被叮叮咣咣的砍掉。
“怎么会这样?”周三也曾经试着去学习暗的套路,但是自己面对五个人的时候却根本做不到暗那样的游刃有余,就算是自己使用了全部的技能之后也依然做不到。周三再次退出一局游戏,自己皱着眉头回忆着。
“哪里不对呀?”周三眼前是暗打的一局游戏。
卡位?自己做了,只是做不到那么完美。掩护,自己也做了攻击,自己也做了,甚至比暗做的还要多。
周三看着暗飘飘忽忽的脚步,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疼。
是脚步?周三努力的看着暗的脚步。
画面转换,周三已经朝着对面的五个人冲了出去。
是这里,停!周三停在了暗停下的位置。
然后是这里,周三完全模仿着暗的动作。
对面的队形在周三的带动下很快乱了起来。
是这里,冲!
周三冲了出去,手里的长刀也随之递出,完全是暗的节奏。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周三握着刀的手掌掉在了地上,手掌上还握着长刀。
靠!我完全照着暗的套路做的,为什么自己的手会被砍?
周三全身一阵刺痛,然后眼前一黑,游戏结束,退出了游戏。
“你可以看看他的脚步。”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周三的耳朵里。
“脚步?”周三嘀咕了一下,随后在空间里来来回回的练习了起来。
这里,出刀!
靠,这里怎么能出刀呢?怎么这么别扭?
周三刀的确是刺了出去,但是自己的左手差一点被自己右手里的刀砍了下去。
啊!几个小时之后,周三咣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长刀,大叫了一声。
“妈的,这小子抽什么疯?靠!”暗瞪着眼睛看着空间里的周三,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吓到过了。
“哈哈,这小子挺有意思。”身边的龙一脸惬意的笑容。
“有意思?”
“嗯,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学你的那套惊蝶步一般得多长时间?”
“哈哈,真是挺有意思。”暗,看着周三,摸着下巴说着。
惊蝶步,暗进入游戏,为了“教育”周三这个不成材的东西的时候创造,适合人类,可惜却很难学会。至于龙所说的时间,少则几年,多则一生也学不会。
“完了。”暗,看着周三又在模仿着自己的脚步,然后却没有停在自己该停的位置,而是前冲了那么一点。而就是这一点,却把周三送到了对面的两个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没完。”身边的龙却依然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周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两个人都已经忘记了有多少的时间不曾经历了。
周三本该向左侧冲出去的身体突然向右后方退了出去,随后则是头也不回的冲向了右侧。
“嗯?哈哈,真不错。”暗看着周三的动作一阵大笑。
“你选了个好的,教出来个好徒弟。”龙看着周三的动作,脸上全是羡慕。
到了暗和龙的境界,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放眼望去,没有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物。看的上的,自己手指随便一动就变成了自己的。唯一能够带给自己变数的可能只有生命了,只可惜,能够让他们看的上的生命真的是太少了。
“嗯,好,可惜,快要没的教了。”暗的脸上挂着惋惜的表情,只是眼睛里龙却没有看到一丝的惋惜,满眼的骄傲。
“哇哈哈哈哈!吼吼吼吼!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法力无边。”周三做作的浪笑了一声,随后摆了一个自己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结束了这一局游戏。看着脚边躺着的五个人,周三早就忽略了自己被砍的那几刀,还有那几刀砍出来的钻心的疼痛。
再来!周三没有半点的停歇,直接再次进入了游戏。
六人……
七人……
七十人……
九十人……
百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周三总算带着一身的伤和乱蓬蓬的头发完成了百人斩。
空间转换,暗出现在了公寓里,时间刚好进入六点。
起床、洗漱,很快周三已经吃完了早点,坐在了办公室里,嘴里哼着没有调的小曲,晃荡着脑袋翻看着今天的手术病例。
嘭!
一盒卷宗从天而降,狠狠的摔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你大爷,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吗?”周三根本没有抬头去找人,手掌直接拽过了卷宗。
黑子,本名不详,省人,省龙门大桥幕后老板。为了避免和谐,我只能说这个货就是小时候不干好事,长大了好事不干。
周三看着眼前的卷宗,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坏人,因为自己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坏人,各种各样的周三都见过,但是周三却依然没有想到,看似歌舞升平的世界,居然还会有坏到这个程度的人,坏到无人能动、无人敢动的地步。
手里的卷宗消失,外边的阳光也渐渐的照射了进来,不怎么明亮,好像有点阴天,看来又要下雪了。
周三端着手里普通的玻璃杯子,站在窗户前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里的玻璃杯,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杯子里的速溶咖啡的苦味飘进周三的神经,有点苦。
周三的眼神也渐渐的冷了下去。
省城,天气依然很冷,因为这个地方靠近海边,空气则显得更加的湿冷,周三下飞机的瞬间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冰窟窿,整个人都不好了。
掏出手机的瞬间,一条短信也跳了进来。
九曲楼,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周三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钻进车里,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空气也是湿湿的,周三感觉舒服了许多。
出租车的师傅似乎都很健谈,周三很快就和出租车的师傅聊了起来。
“师傅,九曲楼离这里远不?”
“远着呢,20多公里。”师傅一副老马识途的样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师傅看了一眼周三。
“不是,外地的,来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朋友说他那地方离九曲楼不远。”
“哦,我说呢,看样子你也不像是去九曲楼的人。”
“为啥不像?”周三无知的表情彻底的激起了司机的表演欲望。
“那地方,咱们城最牛的地方,在咱们省也是数一数二的,能去那的全是有钱人,要不就是当官的。”
“这么牛?”
“嗯,就这,我说的都简单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进得去。就咱们这出租车,根本都进不了人家的门前,离着几百米就给你拦下来了。”
“不就是个饭店吗?有那么厉害?”周三快要被自己的表情恶心到了,周三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眼神里的崇拜,就差眼睛里没有冒出来小星星了。
“嘿!饭店?别逗了,那地方的确能吃饭,那地方,那是皇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嘿嘿……”司机脸上一副你明白的笑容。
“哦,这么厉害呀,那咱们还是离远点吧,你给我在附近找个酒店把我扔下就行了。”周三一副受教的表情。
出租车熟练的穿梭在车流中间,很快已经出了市区。
“到了!”师傅一脚刹车踩住出租车,看着计价器的价钱,心满意足的喊着。
结了车费,周三从身边拉过瘪瘪的背包,打开车门下车。
出租车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周三打了个招呼,随后便绝尘而去。
“这地方……真是不一般呀。”周三看着几百米外那座建筑。
灰暗的颜色,有点像暗的颜色。建筑只有三层楼,门面也不是很大,看起来还有点落破的感觉。
周三眼睛瞄着街道左右的建筑,一边慢慢的靠近着九曲楼。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周三总算把这座所谓的九曲楼转了一圈,选了附近一个位置很好的酒店,周三心疼的扔下三百多元钱开了一个标间。
这地方真是不简单呀。周三在酒店的窗户边上抱着双臂打量着对面的九曲楼。
看似破败,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停车场都没有,但是进去的车子却没有一个是差的。在楼的右侧有一个低矮的入口,几米的样子,所有进来的车子都从那个入口开了进去。周三计算着,从自己站在这里,到现在,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进去的车子已经不下几十台,没有一台是掉下来50万的,车牌号更是一个比一个嚣张。
很快,太阳就已经完全的落了下去,九曲楼也亮起了灯光,虽然没有那么奢华的效果,但是却把九曲楼照射的格外亮堂,如同白昼。
周三皱着眉头看着对面,这要怎么进去?周三感觉有点牙疼。
眼神不断的在九曲楼的周边扫射着,这一刻周三倒是挺感谢这刺眼的灯光的,起码让自己能够把九曲楼看的清清楚楚。
周三眼光突然停在九曲楼左侧,那里有一个破旧的车棚,里边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柜子,看那锈迹斑斑的样子,应该已经扔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周三在车棚的对面的一家面馆里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一碗面,慢条斯理的吃着。
差不多了,周三结账走出饭馆,外边的天气很冷,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
周三几步就冲到了车棚的一侧,手脚麻利的从铁栅栏上翻了进去。看着周围没人,大门口的几个门卫也冻得哆哆嗦嗦的缩在门口的岗亭里抽着烟,打着哈哈。
周三很快就已经蹿到破败的三楼的后边。
很安静,整个三楼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看来真的是摆设。
周三轻轻的拉了一下门把手,门随之敞开。
进门的大厅里整齐的摆着很多的桌子,是婚礼大厅的样子,但是看桌子上的灰尘也知道这大厅早已经被闲置了起来,大厅的左侧有通向地下的楼梯,周三朝着那里摸了过去。
靠近楼梯,周三总算听见了一点人声,人声很远。
周三下了楼梯,在尽头是两片厚重的帘子,周三拨开帘子朝里边看了过去。
一排排闪亮的屏幕排在那里,不时有人通过对讲机下达着各种的指令,或者询问问题。
几个短发的青年人靠在屏幕前的椅子里,穿着半袖衫,脖子上的金链子有手指那么粗,闪着粗俗的光芒,脚丫子蹬在桌子上,手指间夹着香烟,房间里被几个人抽的变成了蓝色。
“谁去撒尿?”一个青年扔掉烟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我去,我去。”
“我也去。”两个声音附和着。
“你俩都去,这里咋办?”
“没事,有老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