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去将竹篓从他身上扶下,又轻轻拿起他的手臂来,郑先生一下立即叫人取了药箱来,我拉柱子坐在桌旁,让锦让取些水来,柱子则抽回手臂道:“不打紧,我自己来就好。”
我将他的手臂往回一拉扯道:“少废话,你给老子打草药去受了伤,还不许老子给你涂药?”他听了才不挣扎,支着手臂,一会儿锦儿打了水来又拿了干净手巾来,我便替他将伤口四周的泥土清洗干净,郑先生的下人拿来了药箱,郑先生自里面拿出一个小瓶递给我,说是止血散,我便给他的伤口上撒了些又布布条缠了这才放开他的手臂又问他哪里有伤,快快说来,不要等我山规侍候,他忙说便只有此处划伤,别处无恙。
郑先生饶有兴致问我何为山规,我怔一怔才说道:“在山上谁不听话,便抽一顿鞭子,再浇了盐水放在烈日下暴晒七日。”郑先生一听不由咋舌。但只有柱子知晓我说的山规为何,却埋头不语,片刻起身说去跺些草药来给我敷伤。
晚饭时,郑先生听说我曾中毒,让人做了一大桌子菜肴说是给我补身,饭后,我们在后院坐了饮茶,他又与我讲些他曾经的江湖见闻和趣事,不时令人捧腹,而柱子借口要早些休息便回了屋,而他屋中油灯却迟迟不息,直到我说累了要回去歇息,郑先生回了前院后,才见他的屋中熄了灯。
在郑先生宅中度过这几日,每日都是日上三竿才起,午饭晚饭都吃的很是丰富,平日便听郑先生弹琴说故事,我的身体也一日日恢复,也能武一套刀法也不觉得伤口痛。
再一日刚用过午饭,便有下人来报,说有个自称小常胜山的解虎前来求见,我一听立即从后院冲出,先人一步去开了院门,一眼便见解虎和其他数位弟兄正在院门外等候,他们见我出来也是笑成一团,解虎忙问我伤势如何,我直说伤口已好,正等他们来接。
数日不见,解虎见瘦,又急问他山上,他说无恙,但因为失了大哥,一山的兄弟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郑先生迎出来让他们一并进了院中,又让人看茶,众人坐了这平静小院倒是一时欢闹起来,几个兄弟围着我问长问短又围着柱子去问,好不亲热。
“我当日一回到山中便带了弟兄们去寻你们,可是回了飞鹰帮,却只见一片废墟,人也不见半个,我一路打听也不曾有人说见过你们,当时只是急火攻心鼻血横流,翟三之前还直骂我怎么就丢下大哥一人回山,还说如果我不寻了大哥回去,就连我也休再回山,我心里甚是苦啊,派人四处打听,却怎也没有消息,后到一处山洞中见大哥你留下的标记,一路这才顺着标记寻到一处山谷,却见着也是一处废墟,而在四周找寻一场又见到标记,再之后落在一处河畔就怎么也寻不得标记了,在当地盘桓两日也不见人烟这才怏怏往回走,正自发愁,如寻不回你,我得去何处落脚过活,却在半路遇上咱们兄弟,说是翟三传话说有人上山来报,告知大哥下落,我们便直接上这儿来寻你,你果然在此,真是苍天有眼。”解虎一面说时眼眶也是红了一红。
我一见之下忙劝慰道:“男子汉,何需如此,便是我安好,如若那日便是死了,你们还是好生生当山贼,或是分了库中银两各自讨生活,也休得为我落泪,话说回头,若不是这位郑先生出手相救,你我也未必能再得相见。”我抬手一指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