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TMK公司一早暴出了大新闻后，低落许久的天域直播平台人数便开始以几何指数一般的上涨。当初一亿玩家消失，各种消息满天飞，全球玩家已有各种不好的猜测。但在官方在十几天后解释了关于真人入游戏的测试，部分玩家也现身说法，分享自己从游戏中走出来的经历，并PO出了获得丰厚测试奖励的图片，这一消息让稳住了绝大部分玩家的心。

但当第二批完成以尸体方式走出游戏消息通过各种途径传到玩家跟玩家家属时，天域的直播平台便开始炸了。今早劲爆的消息一出，天域直播平台上线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这种被极度焦虑充斥着的直播间，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凌晨，今日无人入眠。凌晨一点，号称天域直播的天字一号房易主数天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瞬间，直播间沸腾了，所有人的涌入，让服务器瞬间就报废掉。

“这是……”何如戈基本就不碰直播，完全没有理解，为何自己的ID刚刚进入登录画面，虚拟屏就出现了嫌少出现的蓝屏状态。紧接着，刚刚才走到一楼的孟泰便跌跌撞撞的又跑了回来。

“祖宗！”孟泰喘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

何如戈回看着孟泰，反问道：“上了个厕所，尿出了便池算不算？”

“你刚刚炸掉了一台十几万的光脑服务器！”孟泰答道：“刚刚直播平台的廖总亲自打了电话过来道歉。”

“我炸了服务器？然后他来道歉？”何如戈逻辑没有理顺。

“嗯。”孟泰点了点头。

“那……”旁人此时从何如戈的外表定看不出些异样，可何如戈自己心里明白，淤积在心口出的东西如果此时没有一贴良药，它会吞噬掉自己的理智，何如戈花了几秒稳了稳自己的心绪，说道：“罢了。”

“别罢了！”孟泰说道：“廖总刚刚差点把我当亲爹一样求了，让你给他十分钟，最多十分钟，十分钟后保证你登录顺利。”

“好。”何如戈答道：“你可以走了。”

孟泰转了身，走了几步，揉了揉眼，廖总刚刚明明承诺了，直播费再提三成，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几分钟后，何如戈顺利登录进入了天域的直播平台，却不知此时天域直播方已经将所有房管召集到了一处，以备战备荒的态度，严阵以待。

“米神！”……！列队整齐的字幕。

“天域之耻”其中一个字幕插入。

紧接着，数百个“天域之耻！”涌入了屏幕，很多年没有听人交过这个名字，何如戈淡淡的一笑。犹记当年的评价，说何如戈拿着全网唯一一个里程碑式的传奇金色账号米迦勒，玩的都是骚操作，说的都是骚话，天域之耻由此得名。而袁祁拿着全网唯一一个路西法黑色账号，忍辱负重却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B格甚高，从来都是正面刚，拼的都是个人技术，从不玩阴的，从不说骚话。明日之星由此得名。

“黑粉滚！”何如戈的粉丝开始反击，不断的呼叫房管清理，此时一屋子顶着虚拟屏的房管全望向了身后的廖总。

廖总面带微笑，抬起右手，压了压。房管们立刻装焖低了头。

“沽名钓誉的渣男而已，还想借L神上位！”

“侩子手！”

“吃人血馒头的凶手！”

.....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骂战之中，骂的越发难听。

“今天一早的TMK的官宣是你带队进入了天域进行营救工作？”

在骂声之中，一个人问道。

“是。”何如戈答道。

“可这一次你带出来了七百多万的尸体天域之耻的账号米迦勒啊，堂堂的大天使长！你对得起这个金色账号，对的起数亿粉丝对你的期待吗？”

“没将他们带出来，是我的责任。”何如戈说道：“想说什么便说吧，我会一直在线，你们说的我都会仔细的看。”

“别把自己当回事！你能拯救银河系？”

“敢情我们堂堂的米神今日是来直播间找虐的。”

“目测，人无耻到这一步，骂已经没有用了。”

“对，无耻，是我的保护色。因为我无耻了，其他人便怕了，他们便会躲的我很远。”何如戈答道。

“米神挖过你家祖坟还是问候过你家亲人之前营救的几百万人不是人？”

“对，你行你上！我天域的白银账号免费！”

何如戈的粉丝怼了上，何如戈的直播间经过了房管的筛选，黑粉的数量并不占优。

看着滚动的屏幕，何如戈竟有些心不在焉，那串数据如一列飞驰的火车在他脑中穿梭，如一只贪吃蛇正一点点蚕食着他的信心。他这人有两个破毛病，一是喜欢揽事二是喜欢挨骂，心情越糟糕时候，越喜欢人骂几句。而今天，直播间里，已刷了上千条的问候他的话，心情却没有一点点好转。一串数字对应的是几百万个鲜活的生命，在面对无限循环杀戮时候，他早就应该想到，对于一个普通人对于一个对待天域只是个游戏而已的玩家，永远不可能达到他对地图与时间的掌控水平。

死亡是必然的，但他却无能为力，他最怕的无能为力，就像当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