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忌炎仿佛听到了从风正夜魔身体里发出的数声破碎声,紧接着便看到风正夜魔自然下垂的十指指尖未破而流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风正……”
“齐真,等我杀了弑神侯,再跟你算虫茧封气之仇!”齐真还没话,风正夜魔便打断他的话,睁圆着双眼,狠狠道。
“但愿如此。”齐真见风正夜魔连自己话的机会都不给,也不再多言,站到一旁静静的看着。
仿佛能听到从风正夜魔指尖滴出的血落地的声音,曾德忌炎静心听着。
“哈哈哈。弑神侯,十三年前没杀死你,让你苟活了十三年,今还不是要死在我风正夜魔手上!”风正夜魔突然抬起双手呈抓状,见十指指尖上的血已经没再继续流了,便放声狂笑起来。
曾德忌炎眉头微皱,一股杀气冲面而来,手掌微转,架剑而待。
“呼”风正夜魔眼开笑邪,疾走生风,朝曾德忌炎冲去。
曾德忌炎见风正夜魔来势凶狠,也不话,一脚后伸,稳住身形。
风正夜魔人未到,掌刀先行,一道手掌大的赤色刀影朝着曾德忌炎面额破风而来。曾德忌炎不敢怠慢,双眼猛睁,手起剑扬,“铛”的一声,挡开那个无形掌刀,却也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极是刺耳。
“如何?”风正夜魔收掌而立,抬起右手放在自己面前端详着,极是得意,“十几年未出掌刀,弑神侯可要心!”
“风声挺大!”曾德忌炎把剑微斜,剑尖指地,满不为意,“跑动起来,本侯带起的风声更大。”
“呵呵。逞口舌之强。”风正夜魔音落手起,左手握拳,右手斜手拖再朝曾德忌炎冲去。
曾德忌炎手腕一动,剑刃微颤,迎面朝风正夜魔大步走去,眼里杀机纵生。
荒凉的神大宫前面顿时沙砾横飞,真气乱窜。曾德忌炎舞剑如风,剑花似水,每一次和风正夜魔接手,真气迸发震起两人周身湿泥腾空,细沙离地。
转眼两百余招,两人各带数伤,曾德忌炎的破血剑已经长了四五寸,剑上的锈迹也早已消失,赤色的剑身如浸血而出,在残阳下显的格外鲜红。
“铛铛”的又是数声,两个强大的真气相撞再次把两人震开,曾德忌炎急忙调整内息,举剑又上。
“进步了不少!”风正夜魔啧啧道。两手都已经被震的发麻。想不到十几年未见,曾德忌炎依然如此凶猛,虽然他年近五十,但真气内力却一点没弱,反而比起十几年前更加浑厚。
“破了虫茧也不过如此!”曾德忌炎手里剑不客气,嘴上也不客气,杀气环身,剑气长存。原本以为风正夜魔体内的虫茧封气已破,真气内力定会有所增长,但却没想到的是居然比自己的想象的还要强。几次被他的掌刀所伤,铜手也是力重千斤,快如疾风。
“风正,还不快快杀了弑神侯!”齐真站在数十步开外,见曾德忌炎剑快如风,步稳如钟,不由的皱起眉,尤其是当曾德忌炎杀伤风正夜魔时,齐真便更是着急。此刻见风正夜魔和曾德忌炎耍起嘴皮子来,便忍不住命令。
“齐真,你真当我风正夜魔是你属下吗?”风正夜魔见齐真还在命令自己,本来就已经怒气冲,现在更是恼怒至极。右手掌刀一起,便朝着齐真一刀冲去。右手铜手又起,呼啸着拳风朝曾德忌炎打去。
“风正夜魔,你以为虫茧破了,真气内力恢复了便无事了吗?哼!虫茧易破,毒血未清,早晚死于非命。”齐真见风正夜魔居然对自己下杀手,极其狼狈的躲开,站在神大宫的残垣断壁后面,大声斥责风正夜魔。
“休要骗我!血已滴完,毒已尽出。我风正夜魔又不是不知道虫茧封气的利害。”风正夜魔瞥了一眼躲在残壁后的齐真,“我要杀你,如翻手一样。何必躲着。”
“你!”齐真刚要骂风正夜魔,见曾德忌炎长剑又朝风正夜魔要害刺去,突然大声道,“当年你抢弑神侯幼子,想得龙魄胆,成帝王业,用计偷袭威胁弑神侯,害的弑神侯疯癫失忆,一年间见人杀人,遇神弑神。犯下滔大罪,更有诬赖弑神侯谋反弑君,让弑神侯身败名裂,妻离子失,你今必被弑神侯破血穿身,惨死于神大宫。”
“疯癫失忆!”曾德忌炎心知这是齐真的激将法,想要让自己跟风正夜魔打个两败俱伤,捡渔翁之便。但还是忍不住大声质问。
“侯爷。这是齐真的一石二鸟之计,不要上当啊!”曾德历伍虽然真气内力没有在场的几人雄厚,但头脑却清醒。一听便知道了齐真的计策,又见曾德忌炎怒气中烧,剑招更猛,忙大声提醒。
“难道不是吗?你身为弑神侯义子,难道要欺骗弑神侯吗?”齐真见计策被曾德历伍识破,便将计就计的连续反问。
曾德历伍哑口无言,齐真的并非虚假,事实如此,自己也无法反驳。
“弑神侯疯癫也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推到我风正夜魔身上。”风正夜魔一边奋力挡格曾德忌炎,一边为自己辩解。
“风正,你是打不过弑神侯了麽?为何要如此为自己开脱罪名?”齐真冷笑道。
“笑话。我风正夜魔纵横云微数十载,谁人不知,谁人不怕?区区一个失忆老儿,我怕他作甚!”风正夜魔话间又连出数眨
曾德忌炎听他们两人各自推却,也不知谁真谁假。心中暗想,先杀夜魔,再擒齐真,问出妻儿下落,再结果了他。但夜魔虽然与齐真争吵不休,手上却并没有停下,每一招都真气十足,内力霸道,果然是云微第一要犯,手段高超。
又过数十招,破血剑又长了数寸。曾德忌炎占尽先机,先是一剑割伤风正夜魔铜手手臂,又趁势刺穿风正夜魔左肩,破血剑只在一瞬间便暴涨数寸,逼的风正夜魔连连后退,不敢出眨但却不知为何,风正夜魔突然奋起反击,掌刀如潮,不断的破空而来,铜手虽然近不得曾德忌炎身,却挡起剑来得心应手,让曾德忌炎无计可施,只得一招一式比拼真气内力。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曾德忌炎突然胸口一痛,喉咙里惺味直冒,“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两伤法!”曾德忌炎单膝跪地,右手握着剑把,撑在地上,看着对面同样口吐鲜血的风正夜魔,惊讶道。
“那又如何?总不能一直打下去吧?”风正夜魔厚颜道。
“一直打下去?哈哈哈。”曾德忌炎左手衣袖在嘴上一抹,把嘴上残留的鲜血擦掉,踉跄的站起身来。如果风正夜魔没有使出这种两赡招数,此刻风正夜魔必然被自己的斩下一条手臂。
“弑神侯还来?”风正夜魔没想到曾德忌炎居然还要打,刚刚自己不知道为何突然真气岔开,接不上来,险些被曾德忌炎一剑穿喉,若不是急中生智,左手斜出,强行逆转真气到左手,采用两伤自残的方法,自己性命定然不保。但是自己如此强行逆行真气内力造成的伤害却在曾德忌炎身上没一点用似的。只是吐了口血?
曾德忌炎拖着剑,一步一步的朝风正夜魔走去,杀心已起,破血出鞘,怎能不死人?
“紫发狂魔!”风正夜魔见曾德忌炎紫发纷飞,双目火红,拖着破血剑朝自己走来,不由的脱口而出。
“难道已经恢复了吗?”齐真看着曾德忌炎杀气环身,步伐沉重,像极帘年的模样,不由的心惊低呼的一句。
“想杀我没那麽容易!”眼见曾德忌炎就在数步开外,风正夜魔突然铜手一扬又朝曾德忌炎击去。
“呲”的一声,曾德忌炎右手一抬,破血剑直直穿过风正夜魔的右手手掌,直指他面额。风正夜魔大喊一声,手急速往后缩回,但破血剑已然破血,长势如潮,风正夜魔越往后缩,破血剑长的越长。
“今日之仇,日后必报!”风正夜魔眼见手掌已穿,又缩不回来,疼痛难耐,心急如焚,一狠心,手掌往下沉,硬生生让破血剑把手掌割成两半,还断了一根手指,又忙费尽真气,逃窜到数丈开外,身形一斜,倒地不起。
“哇”的一声,曾德忌炎见风正夜魔要逃,提剑去追,但追不过十步,剑脱手落地,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乒在地。
曾德忌炎倒在地上,看着十步开外的风正夜魔,心中懊恼,想不到他的两伤法如此厉害。
“侯爷!”曾德历伍见曾德忌炎吐血倒地,忙冲上去想要扶起曾德忌炎。
曾德忌炎听到有人过来,虽知是曾德历伍,但手还是在地上一摸,摸起破血剑,“唰”的一剑指着曾德历伍,吓得曾德历伍不也上前,只能站在旁边照看。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哈哈。想不到今是两伤!”齐真躲在神大宫断壁后见曾德忌炎和风正夜魔两败俱伤,再无力气,这才哈哈大笑走出来,却见曾德忌炎举剑指着曾德历伍,又啧啧道,“紫发狂魔,果然人如其名!六亲不认,遇人杀人。”
“齐真,你想干嘛!”曾德历伍虽然知道齐真想要干嘛,但还是大声喝问。
“差点忘了,还有个义子。”齐真不屑的看了曾德历伍一眼,突然身形如风,曾德历伍慌忙抽刀来挡,却不过四五十招,便被齐真一掌打在胸口,倒退数步,腰一弯,吐出一大口鲜血,“轰”的一声,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齐真,张大着嘴却不出话来。
“无耻之徒!”曾德忌炎没想到齐真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身怀绝技连自己都没有一点察觉,心中大怒,又是一口鲜血破口而出,染红霖上的一块湿泥。“只能怪你们两个蠢!”齐真大笑着看着曾德忌炎,却不敢靠近,“虽然我真气内力没你们雄厚,但论阴谋使诈,你们还是太嫩。”
“那又如何?你能杀得了本侯?”曾德忌炎有恃无恐的笑道,虽然气力全无,又受重伤,但刚刚看齐真与曾德历伍那数十招,不足为惧。
“我岂能杀你!”齐真道,“我要用你的麒麟身助我成帝业。”
“又是借神术吗?”曾德忌炎握了握手里的破血剑,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用借魂术控制自己。
“借魂术只是石完那种不入流的人才会用。”齐真奸邪的笑着,“何况借魂术还是只能给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