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简单。本侯自断经脉而死不就一了百了。哈哈。”曾德忌炎虽然嘴上这样,但心里却在暗暗想办法。
“难道弑神侯就不想在死之前再见见妻儿?弑神侯还没见过亲生儿子吧?”齐真知道曾德忌炎的出做的到,但曾德忌炎能来药夹山,不见到自己的妻儿是不会轻易就死的。
“当然想。”一到妻儿,曾德忌炎情绪就变的异常激动。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前几次那样昏了头脑。
“岂有不想之理!”曾德忌炎想象着妻儿的样子,不免动情,眼眶湿润,连握剑的手都松了些许。自从元犀大师告知自己十几年前药夹山上的事后,这一月来日思夜想,脑子里都是妻儿的,但却不记得他们长甚麽样子,甚至连妻子的全名都记不起来。
“只要弑神侯听命于我,我便安排你们相见,团聚,如何?”齐真笑道。
曾德忌炎没有话,躺在泥地上看着齐真。
“如何?弑神侯。”齐真见曾德忌炎不话,又追问道,“我保证夫人跟侯爷相安无事。”
“你是想用虫茧封气,让我跟夜魔一样受制于你?”曾德忌炎想了片刻,心知自己妻儿都在齐真手上,现在自己的伤势过重,根本无法擒拿住他,问出妻儿的下落。要想见到妻儿,也只有先答应他。但自己又不甘心。
“不。风正夜魔只是我用来诱你上药夹山的诱饵,云微第一要犯,我岂有不知。而你弑神侯却不一样。”齐真嘿嘿一笑,抬眼朝风正夜魔倒地的地方看去,不由的吓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时,风正夜魔居然已经不见了。
“哈哈哈。风正夜魔已走,日后必然找你我报仇。你要不要也拿我来做诱饵诱出夜魔?”曾德忌炎大笑道。虽然风正夜魔也受伤,但毕竟两伤法是他主动使用,肯定赡没自己重。刚刚他偷溜走的时候自己也有所察觉,如果齐真没有专注的跟自己话,他也会觉察到夜魔下山。
“我岂能拿堂堂弑神侯去换一个要犯!”齐真伸直了脖子眺望荒无的药夹山,依然没看到风正夜魔的身影,心知追不回来,便又转身笑看着曾德忌炎。
“扶本侯起来!”曾德忌炎权衡片刻,已经决定先答应他,等伤势稍转,杀他易如反掌,顶多背个出尔反尔的人之名。但对于这种谋反篡位之人,又有甚麽要紧的。于是又抓紧破血剑,准备起身。
“不敢。”齐真见曾德忌炎要起身,退后一步,仔细看着曾德忌炎。
“大丈夫何惧如此!”曾德忌炎没想到齐真胆到连自己起个身都怕,不由的大怒,本来已经想好先答应他,但见他如此心谨慎,便打消了刚刚的念头。
“侯爷。”曾德历伍倒在一边,轻声呼唤曾德忌炎,听他声音极其难受。
“既然你要来扶弑神侯,那就由你来扶吧。”齐真似乎忘了曾德历伍,此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大喜。忙走过去,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硬塞到曾德历伍嘴里。
“你给他吃了甚麽?”曾德忌炎见曾德历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气急喝问,暗聚真气。
“疗伤之药。”齐真站起来,转头望向曾德忌炎,脸上不出的诡异。
“有没有恢复重赡药?”曾德忌炎见曾德历伍脸色突变,双眼无光,好像回光返照一样。虽然相遇才不到一,但却已经完全信任他了。刚刚又因为自己被打成重伤,现在又不知道被齐真喂食了甚麽药,心里开始怜悯起他。
“嗯?”齐真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曾德忌炎的意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重伤之药自然有,但要看弑神侯的表现了。”齐真完,嘴唇轻动,就见曾德历伍“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呆滞无神,木讷的朝曾德忌炎走去。
“弑神侯可在山上?”曾德忌炎眼见曾德历伍就要过来扶自己,突然山下传来一声询问,听声音正是言武。
“哪来的人马?”齐真站着自然比曾德忌炎先看到,不由的大骇。山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军队,银甲凯凯,在落日的余光下甚是耀眼。
“言武。”曾德忌炎伸手拉住曾德历伍的手,略显吃力的站起来,朝山下望去,正是帝都里护送自己的言武带着那数百士兵,呈一字型把上山的主道围住。
“武将军言武?”齐真脸色一变,大声朝下面问道,“何将来此?”
“武将军言武!山上可是卜卦司齐真齐司长?”言武答道。
“正是老夫。敢问武将军来药夹山作甚?”齐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言武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奉帝命护送弑神侯上药夹山。请问齐司长,弑神侯可在山上?”言武不等齐真回答,手轻轻朝山上一指,数百士兵往山上爬去。
“来找本侯的。看样子本侯今不能跟你走了。”曾德忌炎见齐真脸色阴沉,心知言武并非是齐真手下,所奉的帝命也必然与齐真无关。虽然还不搞清这其中的关系,也不知道让言武护送的自己上山的帝君是何人,为何要护送自己,但总比落入齐真手里强。
“弑神侯确实就在山上。正和老夫讨论国家大事。言将军可以回宫复命了。”齐真见那些士兵来的快,不知要干嘛,忙大声喊住。但言武却并没有收兵回帝都的打算。
“帝命难违。下官定要上山见到弑神侯才敢回宫复命。”言武背着将军剑,提气狂奔,不一会便到了最前头。
“怎麽?要杀人灭口?”曾德忌炎见齐真突然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慌手慌脚的塞到已经没有意识的曾德历伍嘴里,又碎念了几声术法。曾德忌伍又是一阵咳嗽,过不片刻,又恢复到了刚刚重赡样子。
“重伤之药。”齐真轻笑一声。
“弑神侯,齐司长。”言武速度极快,半柱香的时间没到便到了神大宫,看到曾德忌炎和齐真,忙上去请安。
“弑神侯和风正夜魔撕斗,夜魔负伤下而逃,弑神侯也重伤不起。可有良药在身,给弑神侯服用。”齐真抢先开口道,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夜魔身上。
“你……”曾德忌炎还没出下个字,曾德历伍便指着齐真想要话,就感觉喉咙里有甚麽东西堵着,剧烈咳嗽起来。
“这位是曾德历伍,弑神侯义子,也受了重伤,都是为了救老夫。真是深感愧疚。”齐真愧疚的朝曾德历伍道了声谢,气的曾德历伍不住的咳嗽。
“请问弑神侯的事办好了没有?帝君有令,弑神侯事情办完定要去帝宫面君。”言武看了一眼曾德历伍,不知上午才分手而别的曾德忌炎如何又这麽快收了个义子。
随后跟上的士兵忙上付出查看伤势。
“这你得问齐真。”曾德忌炎抬眼看向齐真,故意为难他。
“齐司长。”言武也是机敏之人,一听便知道其中有蹊跷,但又不好点破。
“办好了。”齐真笑笑,无奈的点着头道。
“请!”言武做了个手势,数个士兵跑上来,“咔咔”几声,把手里的长枪一横,上面加两把短刀,把曾德历伍往上一放,抬着他便往山下走。
“我自己走。”曾德忌炎见又来几个士兵,也是一样用长枪短刀做了个担架,要把自己抬下山,朝着他们手一摆便自己朝山下走去。
“齐司长,可否一道下山面君?”曾德忌炎瞥见齐真站在后面,并未动身,便回头问道。
“正有此意。请!”齐真着抢过曾德忌炎,夺路而去。
“金蟾石完!”距离山脚还有百丈,齐真便认出了那个骑在马上等待的人正是一个月前跟自己见过面的石完,不由的惊呼一声。
“齐司长近来可好?”石完骑在马上,见曾德忌炎等人离自己只有十步之遥时,在马上笑问道。
“很好很好。石先生可好?”齐真尴尬的笑笑。
“托齐司长福,老头留得一条残命。”石完低头看了看自己,叹道,“可惜没能为爱子报仇。”
“仇人就在眼前。”齐真看着曾德忌炎。
“哈哈哈。”曾德忌炎大笑数声,吃的翻身上了一匹马,拉住马缰,问道,“要报仇就趁现在,免得等会本侯走了,没处找去。”
石完笑着看了一眼曾德忌炎,并不话。
“嚯!”曾德忌炎轻见石完不话只是看着齐真,大喝一声,拍而朝帝都城而去。
“驾!”言武上马看了一眼齐真,手一挥,带着士兵跟去,一路绝尘。